当时,李从珂命卢龙节度使赵德钧等救援晋安寨,而赵德钧一面按兵不动、向李从珂各种索求,一面里通契丹,请求立他为帝。耶律德光为防归路被截断,便暂时应允其请,石敬瑭听说后,赶紧派桑维翰面见耶律德光,说:“大国(契丹)发起义兵,救助我们脱离孤立危险的状态,打了一仗就让唐兵瓦解,退守晋安寨,如今已经粮食吃光,力量耗尽。那赵德钧父子不忠不信,只是畏惧大国的强大而且自己也怀有异志,就按兵观望,这种人不肯以死报国,有什么值得畏惧的?而您要相信他的谎言,贪图小利,放弃即将成就的功业吗?而且如果我们晋国得到天下,就将竭尽中国的财力提供给大国,这是他那种小利能比的吗?”
耶律德光说:“你看过抓老鼠的人吗?不防备老鼠,老鼠还会咬伤他的手,何况是大敌呢!”桑维翰说:“如今大国已经掐住唐国的喉咙,哪能咬人呢?”耶律德光说:“我不是违背之前的约定,只不过兵不厌诈,不得不答应他。”桑维翰说:“皇帝凭借信义救人危急,四海之人都在观察您的行为,可为什么反复变更您的命令、让您的大义没有贯彻到底?臣私下不赞成皇帝这种做法。”桑维翰在帐前从早跪到晚,哭着说服耶律德光收回成命,耶律德光最终听从,指着帐前石头,对赵德钧的使者说:“我已经跟石郎许诺过了,只有这石头烂了才能改变!”
不久,杨光远杀张敬达,归降石敬瑭,晋安寨陷落,后唐灭亡已成定局。在耶律德光的要求下,石敬瑭任命桑维翰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仍权知枢密使事,赐“推忠兴运致理功臣”号,地位仅次于赵莹。石敬瑭南下洛阳,向耶律德光辞行,耶律德光要求石敬瑭对刘知远、赵莹、桑维翰三人“无大故,勿弃也”。李从珂在洛阳自焚,石敬瑭进入洛阳,并命桑维翰撰文纪念耶律德光的“功德”。
桑维翰以宰相兼任枢密使,向石敬瑭提出“推诚弃怨以抚藩镇,卑辞厚礼以奉契丹,训卒缮兵以修武备,务农桑以实仓廪,通商贾以丰货财”的内政外交方针,从而稳定了中原的局势,巩固了草创的后晋政权。镇守魏州的天雄节度使范延光欲反抗石敬瑭,桑维翰支持石敬瑭迁都大梁,以备镇压叛乱。范延光与张从宾起兵,大梁百官惶惶不安,唯独桑维翰“从容指画军事,神色自若,接对宾客,不改常度”,才稳住了人心。张从宾攻汜水,石敬瑭打算逃到太原,桑维翰叩头苦谏道:“别看反贼兵锋虽盛,他们的势力不能长久,请您稍微等待,不要轻举妄动。”石敬瑭听从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