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管事也竖起耳朵听着。
今时人皆好玉,他们不能像贵人那样有珍品好玉赏玩,但也愿意花钱买些玉石压身。
平素里,他们也十分积极地保养玉石,但从未听说不能用油脂,不能用姜水的。
南墨渊也不卖关子,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以油脂擦玉,表面看是保养油润,实则容易损伤玉表,使其黯淡污蒙。最好的办法是以柔软白布擦拭即可。”
“姜水虽能去除腥臭,但影响到玉的沁色,使其黯淡无光。时间久了,古玉上还会出现麻点,日后即使再盘,也难以恢复。”
孙师傅当场沉默,而一些管事则开始查看佩戴的玉镯来。
便有厨房管事当初就叫出声:
“哎哟,我这镯子还真是灰蒙蒙的,我天天用猪油来擦它,竟是错的!”
还有一位管事解下佩戴的玉佩,遗憾地说:
“我这块白玉泡了姜水,里面还真生了麻点,还以为盘盘能好,结果麻点越来越多!”
“真没想到郡马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见识。”
“郡马好生厉害,佩服,佩服。”
当下便有人佩服。
孙师傅两眼发亮,又讨教了木器、瓷器的保养方法,南墨渊有问有答,孙师傅眼睛越发明亮,哪里还记得此番是来找麻烦的,当下就心悦诚服了。
杨泰安眼见情况并不如他所想,立马无事生非地挑衅道:
“会些保养器物的法子又有什么了不起,除非你让它们更添光彩,否则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杨泰安的要求属实过了,几个刺头也立即配合着生事:
“杨库管说得不错,既要掌家,当然得让我们心服口服!”
“若是没这本事,平白让人嗤笑!”
“偌大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孙师傅是个耿直人,这回子听了这些无耻的话,气得脸皮发抖,反指着杨泰安怒喝道:
“简直胡说八道不知所谓!器物保养好了已是殊为不易,哪有让它们更添光彩的道理?!”
“你们这是胡搅蛮缠!”
孙师傅佩服了南墨渊,这会倒站在了他这边。
杨泰安一时语哽,暗恼请了他来,反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姨娘的吩咐却不能不做。
“孙师傅,这里已经没您什么事了,别捣乱了,请吧!”
孙师傅气坏了,撸了袖子就要去揍杨泰安。
只是他为人瘦弱老迈,杨泰安却年富力强膀大腰圆,上去定然吃亏。
南墨渊便拉住了他,
“老丈,器物的升华之法,我虽不才,却也知晓一二。”
孙师傅整个人怔住,旋即惊喜不已:
“你说什么?!可是真的?! ”
南墨渊肯定道:“如假包换。劳请去取一盆清水来,我先使蒙尘之玉散发华彩。”
他声音一落,手镯染污的管事就立刻冲出来,
“我去!我去!”
她利落地冲出人群,很快就端来一盆清水,又褪下镯子。
“郡马,你看奴婢的这只镯子,能重新变好吗?”
这镯子花了她足足三十两银子呢,逢年过节就靠它在亲朋好友面前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