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渊不接这只镯子,只示意她放到清水里。
接着便临空画了个简单的阵法丢入水盆里。
那水盆的清水就流动起来,不多会水面上浮起缕缕油腥。
那只本来泛黄的镯子,现如今白润水腻了好几度。
不等管事动手,孙师傅就急忙将之捞出来,细细查看了一翻,啧啧赞叹: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这只镯子的价值,比先前提高了至少五倍!”
“郡马,老朽万分佩服!”
他深深弯下腰。
而那名女管事,则是喜笑颜开,胖脸上满满喜悦,把那只镯子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南墨渊扶起孙师傅,
“老丈实在客气了。”
孙师傅忍了忍,但实在忍不住:
“老朽斗胆,请问郡马可否同老朽讲讲这其中道理?”
他说完,脸色羞愧,这样的本事,在行当里都是压箱底的,他这要求属实有些过分了。
可若叫他忍住不问,他是万万忍不住的。
南墨渊毫不藏私,
“不过一些雕虫小技,便是传于老丈又如何。玉石属金,水生金,以聚水生灵阵洗濯玉石,必然让玉石生辉,此阵也适合大多数金银。”
“再有瓷器,瓷器自火中生,属土,当以聚火阵聚火气润养,才会时时光洁。”
“木器属木,自土中生……”
孙师傅听得云里雾里,此刻只恨学识太少,见识太浅,他期期艾艾,小心翼翼地问:
“郡马,你所说的那些阵法……”
他不会啊,根本就不会!
南墨渊似乎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递过去,
“这些阵图都在这里,倒也无需什么修行,只要按照我列举的材料进行摆放,即能生效。”
孙师傅慌忙接过那些图纸翻开,直接看痴了去。
等他合拢图纸,将之珍重收好,再给南墨渊深深一揖。
“这些图纸,乃是无价之宝!老朽保养修缮器物多年,往往见到那些原本光彩夺目的宝物蒙尘腐朽,实在心痛难抑,也曾幻想有朝一日能得缘法,叫这些器物再现光彩,却无门而入。今得郡马馈赠,感激涕零,请受老朽一拜!”
这一次,孙师傅说什么也要拜下去。
众管事再见南墨渊,已经敬佩居多。
孙师傅起身狠狠地瞪了杨泰安等人一眼,震声道:
“郡马大才!老朽在府中一日,便要全力支持郡马,若有人敢与郡马为难,先过老朽这关!”
孙师傅转而成为南墨渊的铁杆支持者。
杨泰安等人本是特意为难,哪里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非但没为难住他,反而让他名望渐高。
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正要继续找事,钟侍卫、看守祠堂的夏忠、孙师傅已经狠狠盯上他。
更要命的是,南墨渊一双湛湛明目也扫向他。
忽然间,他就有种心思全部被看透,自惭形秽之感。
“杨泰安,你看守内库期间,总计有十七件器物未曾入帐,这十七件器物,除去三姨娘偷取的十五件,还有两件被你私藏于家中猪圈之中,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