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有话好说绕我兄弟性命!”修行人哀求道。
年轻人把刀一扔:“千目大圣,你骗的祁县百姓好苦啊!”
修行人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这都是我的过错,不干别人的事!好汉,你……你杀了我吧!”
“不成,不成啊!不能杀我哥哥!”蓬头垢面男急道。
年轻人道:“我何时说要杀你们了吗?”
“你不杀我?”
年轻人道:“你虽然借着鬼神之命敛财着实可恶,但为恶不算太深,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布下的骗局!”
修行人叹了口气:“唉!怨我啊,多年前我做生意赔了本钱,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逃入深山,本想改头换面去往他处,可逃得匆忙一文钱的盘缠都没有,这才想出这个下作的手段纠集一帮闲汉谎称千目大圣招摇撞骗。”
“细节!”
“我说我说,我自幼学过一些相术,懂得卜卦,又粗通医药,因此知道如何迷惑人心。我想让村里的同伙以‘托梦’为幌子散布大圣降世的消息。我找的人都是能言善辩之人,他们很快就让百姓相信大圣真的存在。接下来就是要供奉,一开始有人不愿意掏钱拿东西,我就用点麻药将人麻倒,对方肯拿供奉了再偷偷给他解药。”
“你亲自动手?”
“不,我和村里的同伙以飞鸽传信,药也是鸽子送过去的。”
年轻人道:“你可真聪明!供奉呢,谁去运?”
“也是村里的同伙,他们在深夜无人之时分批运走。”
年轻人看向山洞深处,修行人立刻明白了:“每年的供奉除去我们自用的,都换成了银钱。”说着修行人拿出了一包碎银子和铜钱,“都在这儿了,您拿去。”
年轻人看了眼包袱:“数目对不上吧!”
“祁县境内有一百多个村子,也就说我们有一百多张嘴,这几年收成又不好,也不好多讹老百姓的,最后就留落了这点钱,真的。”
年轻人将钱袋扔还给了修行人:“钱我不要,我要听实话!”
“这……这就是实话!”
年轻人冷笑一声:“我得不得不承认你很会演戏,装的也挺像,但我告诉你,你那一套对我没用!”
“我……我听不明白。”
“你的一套说辞看似无懈可击,细加思索却漏洞百出。债主?哪个债主能把欠债人逼成有一百多同伙的千目大圣?你若真怕债主逼债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有你那一百名同伙,一般的山贼也拉拢不起这么大的队伍,何况其中不乏精明强干之辈,这么大的团伙数年之内没有出任何纰漏,你是一般人吗?再说你这个兄弟,功夫虽然一般,但一副好架子举手投足有英武之气,一准在军中服过役,地方上这类人不会太多吧。我现在非常好奇你的身份,恐怕会让我大吃一惊。”
修行人沉默不语,蓬头垢面男也低下了头,年轻人很无所谓的靠在岩壁上,望着洞外的天空说:“困在山洞里做井底之蛙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为了兄弟可以牺牲自己,死都不怕,害怕说出真相吗?”
修行人还没开口,蓬头垢面男先憋不住了:“大哥,事到如今咱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难道真要把秘密带进坟墓吗?”
“好,我说!我是县令的管家李信,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捕快班头审喆。”
年轻人确实没料到他二人是这样的身份:“你们是李县令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
然而接下来李信的一句话却让年轻人更为震惊:“少侠,县衙中坐着了五年的那个人不是李僖李县令!”
“啊?”年轻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是李县令,此话怎讲?”
“五年前李县令就被人给调换了!”
“快讲!”
修行人道:“少侠,能不能让李信知道您是谁?”
年轻人将官谍扔给了李信,李信打开一看,扑通跪在了地上:“赵侯,您要给李县令昭雪啊!”
“猴子,咱们头儿进山快两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被人给做了吧!”话虽这么说鲁诚脸上没有一丝担心。
这时山道上走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对着侯贤他们藏身的地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着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