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要!”上官雨哭喊着,吴氏却没有停下手,她的一根利甲刺入上官雨耳垂下的面皮,上官雨惨叫一声,却空不出手推开吴氏的手。
就在那利甲准备切瓜一样划开上官雨的脸时,一把暗红的剑刃如流星一般从天而降,将两双焦手齐齐砍断。
吴氏喉咙嗬嗬作响,却发不出别的声音,上官雨由于后坐力往后摔下,撞到了一根长柱上,后脑勺见了点血。
她捂着发痛的头颅,睁眼一看,陆寒舟墨色的长靴轻轻点落在棺材边缘,手执无归,冷眼俯看着吴氏道:“你以为你诈死就能瞒过所有人吗?常常有人自以为自己精明一世可以瞒天过海,可是就如你说的上官晓爱你一样,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你没死,我在上官晓身上放了一缕魔气,他还活着,你自然就还没死,还得感谢你没死,无归才有机会尝到鲜血。”
“吴氏,你知道你最可笑的是什么么?”
陆寒舟的话冷到了极点,一语戳破了吴氏的幻想,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吴氏喉间发出难听的声调,仿佛是在怨骂陆寒舟。
陆寒舟嗤笑一声道:“最可笑的是,你救了最不爱你的人,却打算杀了唯一真心爱你的人。”
随后剑尖一闪,利落地割破了吴氏的喉咙,吴氏的眼球突的仿佛就要掉落下来了一样,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就被割断喉咙声带。
手法就像白日她宣称自己用丝线将那些女孩的声带割断,让她们叫都叫不出来那样,原来被割断声带有苦叫不出是这样的感受。
吴氏喉间涌出来的血滴喷溅在陆寒舟的面庞上,然而陆寒舟并没有收回无归,而是从吴氏手臂的切口里、舌尖里用刀尖一根根将里面的丝线尽数挑出。
不知过了多久,不停挣扎扭动的吴氏终于一动不动,真正断了气,她并不是完全死于流血而亡的,更多的是死于被扒皮抽筋的痛苦里。
纸钱未烧尽的余光里,陆寒舟一半脸映着火光,一半则藏在暗色中。
此刻的上官雨似乎不觉得陆寒舟是恶鬼了,他就像此刻的火光一样,那么冷酷无情,但也温柔至极,只是这份温柔并不属于自己。
上官雨将自己抱成一团,用手按压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哭道:“没了,这下我真的什么都没了,阿娘没了,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
上官雨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对绣坊的规矩都一窍不通,更遑论是学得半分吴氏的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