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正经平常的对话,倒反衬托她思想上的龌龊,她一时惭愧,羞懊不已,快速把眼帘垂下,乖乖抬起头让他检查。
他两手捧住她的脸,灼热的气息轻洒到她的脖颈肩,无由来地,一下子心乱如麻,那种被成熟男性包围的气息让她神魂颠倒,她忽而紧张不已,用颤音问他“哥哥,好了吗?”
他不答反笑,眼睛肆无忌惮在她脸上流连,不着重点地问了句“你很紧张?”
她一时听傻,不知道他所问何意,刚才蹦跳的心乱撞不已,没头没脑说了句“我肚子饿了。”
可能刚睡醒的缘故,她眼睛里没有太多神采,看上去有点憨,但又憨得很是可爱,他不禁莞尔,指了指衣帽间叠放着的那套女士休闲服,说“衣服放在那边,等下到浴室用热毛巾擦过身就下楼吃饭,手脚上的伤还未结痂,这两天不准洗澡。”
由于他靠得实在太近,身上那股余温熏得她有些迷糊,她一时忘乎所以,像回到过去那般娇娇嗲嗲嗔他“哎呦,我知道啦!怎么这么啰嗦,你再不出去,我就要饿扁了。”
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像是训他,又像在撒娇,反正不再是生疏的口吻。
她显然察觉不到,小嘴仍在不停嘀嘀咕咕着,他却已动容不已,再次捧起她的脸,在她秀气的眉心骨,做了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柔声细语地说“知道就好,我先下去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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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过身子,换完整套衣服,顾南枝沿着阶梯,蹑手蹑脚走下了一楼。
她的心还在为刚才那个吻而小鹿乱撞,思绪混乱不已,正忖想着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傅既琛时,恰好被一把陌生的男音分散她的注意,她循声走去,越过一条廊道与观赏鱼区,来到会客厅。
沙发上,傅既琛长腿交叠,神态专注地审阅着向恒递过来的文件。
顾南枝远远站定,整个人就怔怔僵在了原地,一时露了怯,忽地转过身去,碰到侧旁一个大型落地花瓶,幸好没摔,却也惹出不小的骚动,顷刻引起会客厅两个男人抬眸。
“站住。”没跨出几步,便被一把熟悉的男音所唤住。
她愣了愣,决定装聋作哑,却又听到后面傅既琛理所应当命令她“过来。”
她只好转身,心虚地瞄了好几眼向恒,举步不定,犹豫不前,最终抵不过傅既琛不耐的神色,干咽一口气,面如死灰状走了过去。
向恒是傅既琛的特助,大公司里,能做到那个段位的自是无人不识,顾南枝是认得他的,可他并不认识顾南枝,看到她穿着身居家服出现在傅既琛家里,截然惊了一把,下意识做出个惊掉下巴的表情包,不过见惯大场面的他,很快又把下巴给缝合回去,非常知情识趣地说“傅总,这份融资计划书我先带回去,财务部那边,我会让他们这两天,尽快把这个季度的净利润表更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