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黑白的话说出口,激得庞万基一方个个面色发红,更有甚者气的脱口而出:
“督军怎可如此冤枉我们将军!明明是他阮古通自己摔的,我们都看到了!”
“没错!咱们都瞧见了!”
“是他阮古通先动手的,我们将军只是躲开了!”
……
高自泰阴着脸,目光冰冷地瞧着,只觉的这些人在眼中全都变得拉长扭曲,脑子一懵,突然大声道:“不敬上官,扰乱军营,一人二十军棍!”
“督军!不可!”庞万基大惊失色,连忙阻拦,“怎可乱扣罪名,滥用职权!如此一来,督军如何向大将军交代!”
“交代?本官与他同级,何须给他交代!倒是你们!仗着魏璘从不将本官放在眼里,屡次以下犯上,今日本官必要教教你们对上官该是个什么态度……还不快些行刑,别漏了庞将军!”
听到这话,阮古通勾唇冷笑,打了个手势:“督军发话了,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也要吃军棍不成!”
他身边的兵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无奈,却还是朝那几个方才说话的兵士扑了过去。
都是有血性的汉子,自然不愿因平白受这种委屈,当即还手反抗!
这般你来我往之下,双方不知不觉打了起来。
其他兵卒见状也往里冲,不打就算了,既然动了手,那就不能输。
如此一来,加入战局的人渐渐变多,局面愈发混乱,到了后面,竟成了主将与主将对战,兵卒和兵卒打作一团。
尤其是在见血后,双方俱都杀红了眼……
而一名兵卒见状眼中一亮,趁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朝外头跑去,一面跑,一面做出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见到阮古通帐下的兵卒便急急喊道:
“咱们将军和庞将军打起来了!都见血了!将军让我来叫人,快去帮忙!”
他喊得声音极大,确保附近之人都能听见。
庞万基下属兵卒闻言当即也跟了过去,阮古通都叫人了,他们怎能看着自家将军吃亏。
上去干,必定要打的阮古通那孙子以后再不敢挑事!早就忍够了!
那兵卒见过去的人越来越多,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继续去喊人……
而此时的营帐前,不知何时被卷入战局的高自泰抱着脑袋在人群里躲来躲去。
胳膊上一痛,他“啊”的惨叫一声,清醒过来的脑子里全是后悔!
他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心里的憋屈火气不受控制的全都发了出来,如今惹下这么大祸,魏璘回来定会杀了他!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回京!
只要回了京城,抢了先机,凭他在陛下那里的信任,怎么说还不是全看他的心情!
这般想着,高自泰寻着机会偷偷摸摸往人群外头挤……
而羊头关的混乱穗安城的人一无所知,这里天黑得晚,亮得也晚,城里的人依旧在酣睡。
平旦时分,响亮而急促的梆子声从一条街传到另一条街,将所有人从睡梦中强制拽了出来。
“羊头关破了!柔桓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