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诺的视线在四人面上一一滑过,勾唇浅笑:“有幸能与诸位一同御敌,是阿诺之幸。”
“杜校尉此刻应在北城门,我等即可过去,好尽些绵薄之力。”
袁憬说罢,打头领路,带着四人往北城门走去。
……
北城墙上,杜良站在城楼最高处,举目远望——那些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弯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老对手柔桓兵。
“是柔桓骑兵,估计……”陆良面色凝重,估算了一下看到人数,缓缓说道,“估计有四千人。”
“多少人!”身边的徐闻达听到这个数字心里一咯噔,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四千……而按照柔桓的用兵习惯,后面应该还有至少一半数量的精兵……此刻没看到,只怕是在羊头关……”
精兵在羊头关干什么,不必杜良明说大家已经心知肚明。
柔桓骑兵能闯到这里,羊头关必破无疑,而那些人历来有斩头的习惯……
徐闻达啐了一口,红着眼睛骂了句娘:
“有庞将军守着,不该成此局面,必是那个狗督军惹出来的祸事……那皇帝老儿在京里享着清福就算了,偏看咱们西北军不顺眼,弄来这么个事包子……还守什么城,干脆投了柔桓一道打进京算了!”
“徐闻达!大敌当前说什么浑话!扰乱了军心,信不信我一刀斩了你!”
杜良脸色大变,喝骂了一句,转头看向其他人。
见众人表情难看,他立即大声说道:
“还记得大将军说过什么吗!我们护的是身后的万千百姓,是如我们父老妻儿一般的人……想想那一年年费尽心思送到穗安的物资……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咱们身上的衣,腹中的饭也该奋勇杀敌才是!”
正当这时,有兵卒来报:“校尉,城中妇人已经就位……还有那些镖局的人来了,说要与咱们一起迎敌。”
此言一出,城楼上的众人一怔,接着露出几分不自在。
徐闻达“啪”的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是我老徐不会说话,待打完了这一场,我自己去找大将军领罚。”
“校尉放心,咱们晓得轻重,只如今形势危急,该如何,还要请您定夺。”
杜良看了眼已经靠近穗安城,开始分兵而围的柔桓骑兵,想了想说道:
“将烽火燃上,你们各点二百人于各城墙上防守……徐闻达你带着剩下的人随机应变……
兄弟们,虽说敌众我寡,但我西北军本就擅长防守,又占据地利,只要坚持到天亮,待玉阳来了援兵,到时候定让那些柔桓人有来无回。”
“是!”几人领命离去。
待人离开后,杜良朝一旁的兵卒吩咐道:“下去将袁郎君等人请上来。”
兵卒应了一声,跑下城去请人……
“校尉,听闻柔桓来犯,我等特来相助。”袁憬领头见礼,“除了我们五人,另有同来的镖师,共二十五人已在城下集合等候。”
杜良点点头,走近几步,低声说道:
“多谢……如诸位所见,城下有柔桓骑兵约四千人,后面应该还有至少两千精兵……而我穗安城内兵丁不足两千人,其中约有六百人年纪在五十五以上,另有伤兵二百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