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连问都没问, 只是看到他,就确定他是凶手。他自认为没有露出破绽,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江宥帧笑了,“你和离月接触过吧?离月身上的脂粉味是茉莉花香,这股茉莉花香十分浓郁,你沾上了。”
大殿的房梁这么高,从上面下药不可能。而那侍卫是合谋的可能性不大,那凶手就只能在这殿内了。
而离月身上的茉莉花香她很是熟悉,因为是他们家脂粉铺子的香料。这款脂粉方子是江宥帧出的,里面加了精华,香味十分浓郁,经久不散。
江宥帧有个猜测,这法容寺每年所得香油钱肯定不在少数。
智慧震惊,他昨晚确实和离月接触过,但这是昨晚之事了。这人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到。
“去请几位账房过来,开始盘账。”江宥帧吩咐道。
“将智慧单独关押, 本官要亲自审问。另外这个叫戒痴的,想必也不清白,抓起来一同审问。”
江宥帧到了其他厢房,智慧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
他一看到江宥帧进来,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
“你杀戒嗔,无非是因为戒嗔已经暴露。法容寺每年的香油钱不少吧?你们为了银钱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银子都去了何处?戒嗔联络的人是谁?”
江宥帧开门见山,智慧无非是杀人灭口,因为戒嗔知道的肯定不少。
智慧再次惊讶了,他怎么觉得江宥帧什么都知道?
他心中开始思量,戒嗔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我们只是贪墨银子,并没有与叛党勾结。”
此时正好秦严冬来了,他冷笑不已。
“这个离月果然不老实,竟然还有隐瞒。她见过智深,智深之前就在她的宅子里做管事,后来她来了京城,这个智深就进了法容寺,平日里她来见孩子,就是智深联络的。”
江宥帧冷哼,“秦大人再去撬一撬,她与这个叫智慧的也认识。”
“这女人看起来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没想到狡猾如狐。可见她并非全不知情,完全是隐瞒不说, 难道还做着能被救出去的美梦?”秦严冬脸色难看,照他说就应该用刑。
“把孩子带过去,给她点震慑。”该心狠的时候,江宥也绝对不会圣母之心。
“这里也交给你们了,我去看看账簿。”江宥帧明白对方十分谨慎,此次怕是不能斩草除根了。
又是一夜忙碌,江宥帧小憩了一会儿,账簿可算盘清楚了。
“这两年每日光是功德就有五六十两的收入,再加上一些点长明灯和做法事的,还有大户人家给的,一个月得有一二千两。”
秦严冬说起这个,都不由得咋舌。
“刨去寺里的开支,还有一些修桥布施,每年应该剩余七八千两。而账簿中推算出,他们每年贪墨三四千两,再加上修桥布施中还有贪墨,胆子很大。”
“胆子确实不小,每年几千两银子。光凭他们自己还没那个胆子,难道寺里没有查账?估计参与其中的还不少。”
江宥帧冷笑,一个寺庙,竟然也有这么大的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