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严肃穆的乾清宫里,永安帝端坐在御座之上,面色凝重,司礼监掌印太监庞天寿垂手立于一旁,神色焦虑,右副都御史瞿式耜则恭谨地站在另一侧,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前方传来的消息。
永安帝双手紧紧地攥着龙袍的袖口,眼中透露出不安与焦虑,声音颤抖地问道:“要是亚父拒捕,又当如何?”
庞天寿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要是他敢拒捕,那便是公然抗旨,陛下就可名正言顺地调动大军镇压他,以正朝纲!”
永安帝听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纠结与矛盾,叹息道:
“朕这样做,一定会留下千古骂名的!”
“其实亚父一直对朕关爱有加、忠心耿耿。这些年来,恢复旧都,平定天下大乱,消灭满清等诸多大事,哪一项不是在亚父的筹谋统领之下才得以成功。他的这些功劳,每一项都足够封公侯,让其流芳百世了!”
瞿式耜发现永安帝想要退让,连忙上前一步,神色焦急,语调急促地说道:“陛下,此事关乎江山社稷的根本,切不可有丝毫犹豫啊!”
“如今定远公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定远军又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声名远扬,军中将士对其唯命是从。”
“长此以往,朝廷的权威必将被其架空。倘若定远公存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眼下他对陛下您的旨意已有怠慢抗拒之态,梁佐之事便是明证。”
“日后若是他进一步扩张势力,拉拢各方,待到时机成熟,难保不会效仿赵匡胤发动兵变。到那时,陛下您的皇位、我大明的江山,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永安帝听着瞿式耜的话,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沉吟片刻后说道:“爱卿所言,朕又何尝不知。只是亚父对朕、对大明确实也有诸多功劳,朕若贸然行动,难免会令天下人心寒。”
“况且定远军能征善战,一旦处置不当,引发内乱,这天下又将陷入兵荒马乱之中,百姓也会跟着遭殃。朕实在于心不忍,也不敢轻易冒险。”
瞿式耜拱手再道:“陛下宅心仁厚,顾念天下苍生与旧情,实乃万民之福。但陛下请想,定远公若真的忠心耿耿,其部下又怎会对陛下的圣旨视若无睹?”
“如今局势微妙,定远公手握重兵,其影响力日益增强,即便现在尚无反意,可随着权力的膨胀,日后也未必能一直保持忠心。一旦他有了不臣之心,再想遏制便为时已晚。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永安帝双手负于身后,在殿中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地说道:“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可一旦动手,势必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朕实在不忍看到朝中因此动荡不安,百姓也会因此流离失所。朕究竟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两宫太后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仪态威严地驾临此处。永安帝见太后前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