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后面色阴沉,怒容满面,当即怒斥道:“朱慈炤,你如今真是翅膀硬了,胆大包天了是不是?你竟敢下令把驸马给抓了?你这糊涂东西也不好好想想,若不是驸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为我大明出生入死、冲锋陷阵,你现在还能不能稳稳当当地坐在这皇位上活着都难说!”
瞿式耜向前一步,拱手行礼后说道:“娘娘,定远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忠心耿耿,但是此次事件,实在令人起疑。”
“为何定远公不把清廷的太后、皇帝献给朝廷?”
“还有,清廷的一众官员全都被养在济南,定远公也不交给朝廷处置。种种迹象表明,定远公显然是有了异心,此事不可不防啊,还请陛下和娘娘明察。”
田太后闻言,更是怒不可遏,没好气地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妄言!哀家正在跟陛下说话,哪轮得到你在这里插话?给哀家滚!”
瞿式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极为尴尬,只得讪讪地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言。
张太后微微侧身,目光中带着慈爱与忧虑,语调轻柔地说道:“陛下,定远公对朝廷忠心耿耿,为我大明立下赫赫战功,乃是朝廷的坚实柱石。如今,天下尚未完全平定,局势依旧复杂多变,正是需要倚重定远公这样的能臣良将之时,万万不可因一时误会或者猜忌,而自损朝廷的这根柱石啊!”
永安帝皱着眉头,面色阴沉,有些恼怒地说道:“太后,或许定远公本人没有异心,然而,您想想看,他的那些部下又如何呢?”
“梁佐在恢复京城一役中立下大功,朕为表嘉奖,升他为兵部侍郎,并授予定国侯的爵位。”
“可他呢,倒是接了朕的圣旨,然而却不知好歹,迟迟不肯交出手中兵权。如此行径,叫朕如何能不生疑,如何能不加以防备?”
张太后、田太后听了永安帝的话,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色间依旧带着深深的忧虑与不安。
两人见永安帝不肯放过巩永固,无奈地离开了。
庞天寿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等到两宫太后走出乾清宫,这才俯下身子道:“陛下,事不宜迟,不如咱们快刀斩乱麻,今晚就把定远公……”
永安帝摇摇头:“亚父曾教过朕,凡事要谋而后动。朕听说亚父拥有三十镇兵马,分布在大明各地。若是他们听说亚父被杀,岂不是会兴兵作乱?朕先看看哪些镇统愿意为朕所用,再做决断!”
庞天寿神色焦急,语速极快地急道:“陛下,奴才近日多方探听得知,定远军三十镇镇统之间各自独立,互不统属,所有指令全然只听从定远公一人调遣。只要杀了定远公,那定远军便会群龙无首,届时我们便可对其各个击破,如此一来,陛下便可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