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才十七岁,还有大把的人生。以后会遇见很多人,也许会与人结伴而行,也许又分道扬镳,也许后来再次重逢。和原不原谅谁相比,我是谁更重要吧。”
乔子舒猛然看了一眼竹心。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的身份都是别人赋予的。就像他是乔府的大公子,是大理寺少卿。他自己究竟是谁,好像没人在意。
而竹心则不同。她的璀璨不因为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让她黯淡无光。
乔子舒忍不住慨叹道,“漫漫长路,与君相知,何其幸事。”
竹心坐直了身子,“这话可值得喝上一杯。”
天香楼里,靡靡之音,热闹非凡。
今天乔二郎喝得不少,借着酒劲与人争执起来。两人推搡时,他一时不察整个人从二楼跌了下去。
乔二郎吓得酒醒了七分。这么高他不会被摔成残废吧?没有预想的疼痛,他被一人稳稳地接住了。
”郎君,小心些。“
乔二郎看着眼前锦衣华服的少年。
“阿寿?”这不是小侯爷的长随吗?怎么这副打扮。
刚刚和乔二郎争执的纨绔,此刻一脸讨好地凑到阿寿旁边。
“你一个白身,阿寿也是你叫的,得叫宋千户。”
“宋千户?”
听说他和小侯爷一起去了战场,没想到晃了几个月,竟然成正五品了。
“二公子是一个人吗?要不一起喝一杯?”
阿寿没理会旁边恭维他的人,只问了乔二郎。让乔二郎觉得很有面子,便跟阿寿去了雅间。
那纨绔气得翻了个白眼。那个小侯爷一年多没有找他,一找他就让他干脏活,真是的。
阿寿与乔二郎推杯换盏,讲讲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气氛好得不得了。
“小侯爷,现在好些了吗?”
一提到宋鹤鸣,乔二郎双眼发光,同时也惋惜,要是他没受伤就好了,大齐就拿下大定府了。
阿寿唉声叹气,“其实小侯爷是中了毒。”
“中毒?辽国细作干的?”辽狗竟然使诈。
阿寿连忙低声呵斥道,“低声些。”
乔二郎吓得捂住了嘴,然后把头凑过去,耳朵都要怼在阿寿的脸上了。
阿寿暗自翻个白眼,语气严肃,“辽国细作已经渗透到高门大户的内宅里,花楼、酒肆中让人防不胜防。”
“不会吧?”乔二郎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寿。这可是大齐的国都啊。
像是怕乔二郎不信,阿寿立刻说道:
“怎么不会?侯爷中得是慢毒,一开始只是做噩梦,后来出现了幻觉,一会厉鬼索命,一会万箭穿心。搞得侯爷消瘦了很多,幸好救助及时,不然人就完了。
国公爷派我专门查办此事。这一查才发现京城里的官宦子弟还有其他人也是如此,如今都发现三个了。”
乔二郎听完牙齿都跟着打颤了,然后拉着阿寿的手。
“千户大人,我完了,我可能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