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斟酌下来,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词,她就纳闷了皇帝天天听这样的话难道就不觉得疲乏么?
“说吧,要什么赏赐?”睿宣帝有些宠溺的问。
许安随真想学着三叔的样子拍拍大腿。
“可算说到重点了,既然你问了,我就不客气了。”
许安随扶襟双膝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方才开口说道,
“臣女不敢居功邀赏。若陛下非要赏,就请陛下可怜臣女一回,允许臣女与顾家小公爷顾燕礼和离。”
“嗯?”
睿宣帝忍不住乐了。
“看来这夫妇俩当真是两看相厌啊,竟然不约而同找到跟前要求解除关系。”
这话若是从许安随口里说出来自然无可厚非。
论长相看,那顾燕礼连给许安随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论才学,那顾燕礼就是个纨绔子弟,文武皆废,无德无行是个废材。
顾家也就在爵位上高出许家那么一点,实则已是末路勋贵,族中已再无振兴族业之辈。
“可是因为那顾小公爷宠妾灭妻之事?”睿宣帝问。
许安随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全是。
他宠妾灭妻也好,娶青楼女子入府也罢,欺我辱我我皆能忍,但实在忍不父母兄嫂因我而屡次受人辱骂。”
话音刚落许安随便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那眼泪凄凄簌簌的甚是哀婉可怜,满是沁水的眼中好似有着受尽了委屈无处诉说的苍凉感。
睿宣帝看着心疼,动容。父母双全的人家生存尚且艰难,何况她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又怎可能不被欺压。
一想到合欢昨日里将她拆吃入腹的那般模样睿宣帝不免更加怜悯起来。
横竖是瞧着镇北侯府男丁都死绝了谁都想上来踩一脚。
想着许安随也是光明磊落的女子。
自己明明过得那般不如意却依旧身怀大义。
睿宣帝一直以来不愿宣之于口的愧疚在此刻猛烈窜出了火星子,他伏案起身缓缓走到许安随身前说道,
“顾家那混账不配你,朕允你和离。
但你可知晓和离之后的后果?你可知和离对于女子意味着什么?
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和离之后再嫁不是不行只恐难上加难。
你如此年轻本不应该走这条路,一但走了这条路前路会有多艰辛你可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