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中看着红簇簇的梅花,张檐紧张道:“我刚才是不是误事了?”
向昀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院中梅花,淡淡道:“猛药治重疴,搬花吧。”
张檐二话不说,一手一个,就搬入停在外面的马车。
这一个送,一个搬的,大有摆摊的阵仗,相同的是,都是无人问津。
第一次劝和第一次卖都一样。
成功总在失败后。
……
栖乐的第二招是放烟花,张檐刚将花搬回来,紧接着又帮忙将烟花搬去姚效家附近的空地。
那是个靠着池塘的地方,最适合放烟花。
池塘里的荷花不再,尽是枯枝败叶,却并不妨碍人记起十里荷塘成云梦。
烟花已经全部搬下马车。
栖乐站在无月的地方,说了一句:“他可以看到的。”
越钦走到她的身侧:“梅花香自苦寒来,是在道他十年寒窗,得换一朝上榜,看尽燕都繁华。”
“烟花是什么?”
栖乐望着半空,浓云黯淡,可它的后面就是藏着璀璨的银河。
不畏浮云遮望眼,方能等到内里乾坤。
她想了会,开口道:“吏部三载,胸中锦绣昭人间,他也曾是少年仰首可望的绚烂。”
“烟花落幕后的黑暗和长寂,总会被晨起的第一束阳光所吞噬,成为新的光芒,他也可以焕然新生。”
“就看他愿不愿意破晓见明。”
“轰——。”
芳景如屏,灿烂摇星,缓缓坠落人间,众人在烟火下并肩相望。
向昀也走了过来:“烟花为他而放,他会明白的。”
张檐点燃最后一个,也捂着耳朵跑了过来:“第一次放烟花,就献给这位今日被我骂的姚先生了。”
这位被骂的姚效,也走到窗前,窥到半空盛妍。
盛世不缺烟花,可他这辈子看过最美的烟花,永远都停留在中榜那日。
后来也看过多次,再无当时纷繁绚丽。
他清楚今日的烟花不一样,只是为他而放。
纵然有感触,却依旧无法将他从自缚的囚笼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