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衣喝了口茶,咬了口绿豆糕,“嗯,我知道。”
“你是想问我口中的拐卖案和三皇子协同刑部上奏的女子失踪案是否是同一桩案子?”
沈攸宁颔首,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确定。”顾竹衣单手撑着下颚,“失踪案常有,要判定与拐卖案有关系,需要查证。”
沈攸宁考虑了片刻,将之前容礼告诉她的卷宗信息简练一下告诉她。
顾竹衣静静听着,手指搭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我的人没有在京都发现那伙人,而且就拿朝阳城做比方,每月失踪的女子有三到五人。”
顾竹衣抿唇,“朝阳城是个人员流动量很大的城池,如同盛云溪一样的姑娘到朝阳城被带走的几率很高。”
“你所捣毁的那些据点,被拐卖的姑娘可都是妙龄少女?”
顾竹衣点点头,“十二岁到二十五之间都有。”
虽然顾竹衣没有肯定两桩案子相关,但沈攸宁结合两个案子的特征来看,下意识将两桩案子放在一起思考。
门外传来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花笺温和的声音。
“姑娘,来上菜。”
顾竹衣扬声,“进来。”
花笺带着厨房的小二上菜,她将碗筷布好,为两人斟了一杯酒,才带着人退了下去。
顾竹衣见沈攸宁蹙眉沉思,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一丝满足之意。
淡雅的青梅香气在鼻尖萦绕,口中泛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带着青梅独有的清新,和着酒香久久不散。
沈攸宁回过神来,那一壶青梅酒,已经被她喝了半壶。
沧月楼的果酒不醉人,但女子这样好酒的,倒是十分少见。
见她看着自己,顾竹衣眉目微动,举杯敬她,“今日也算你我合作之日,也不知你平常喝不喝酒,喝一杯否?”
沈攸宁与她碰杯,一口饮尽杯中酒,感受着口腔中余韵悠长的酒香,她感慨一声。
“难怪盛姐姐爱喝沧月楼的酒。”
顾竹衣轻笑一声,“你方才想到什么了?”
“虽然你说两案并立要再查证,但我仍旧下意识将两桩案子放在一起。”
沈攸宁顿了顿,“两起案子的受害者都是燕朔女子,年岁在十二到二十五之间,且都是有组织有目的的行事风格。”
“若将两起案子看成一桩案子,那么他们便将京都内外分成了两拨人在行事,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你的人没有在京都发现京都外的那伙人。”
“你所言不错。”顾竹衣认同,“我能查到春香楼,是因为秦家与朝阳城的据点也有关系,拐卖案的线索便落在秦家身上。”
“秦家……”沈攸宁垂眸,“秦元睿被我的人敲打了一番,估计还需要躺上两个月。你打算从何处下手?”
“秦元晟,他在京都的产业不少,就连春香楼也是秦元睿从他手中夺去的。”
顾竹衣见她认真地看着自己,偶尔喝一口青梅酒,招呼着她吃饭。
“此时正值午时,这一桌好菜,不能浪费,边吃边说。”
沈攸宁蹙眉,“食不言……”
“在我这儿,没有这些规矩,你不说就只能听我说。”
顾竹衣大快朵颐,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贵自持,但看着却格外的自在随性。
是她整个人从骨子里都透着自由随性、大方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