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芸娘垂眸点头,说罢她欲跟随着下马车,却被曹蛟按住肩膀把她按回了车里,“你坐着。”
啊?
芸娘不解?
“陪你坐这一会儿马车,坐的浑身难受,我出去骑马。”
她不自在的躲开男人的大掌,乖乖巧巧“嗯”了一声。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来到长定殿。
百官上完早朝就返回各自的直属部门继续埋头苦干。故此这个时辰的长定殿只有零星几个朝廷重臣聚在一起商议早朝时各部官员递上来的折子。
芸娘缩着脖子活像个鹌鹑紧紧跟在曹蛟身后。
陇西王的突然到来让吕相等人有些惊愕,御史大夫言庭之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迎道,“曹将军来了,快请坐。”
以吕相为首的蒋参政等人则不动如钟,神色憔悴的李燕归从小山一样高的折子中抽身而退,起身相迎,“曹将军今日怎么来了?”
“近日洪连教声势越发浩大,就连塞外异族也蠢蠢欲动。连日来频繁骚扰边境百姓,我虽暂居幽州,却也心系百姓,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若有良策,朝廷早就派兵一举拿下那群贼人!又岂会日日商议来商议去,还没商议出个结果。
李燕归玉冠锦衣,神情淡漠,“吕相言国库空虚,朝中无力起兵镇压流民,还需从长计议。”
短短一年多,洪连教从无人问津的百人流民队伍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甚至到了威胁梁朝安危的存在。结果,事到如今,还需再议?
曹蛟冷笑,“不知何时能议出个章程?”
这个问题问的无人敢答,大殿上一时落针可闻。
“不如我来替吕相说说,”曹蛟单枪匹马却走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他从胸前掏出一本奏折直直摔在白发苍苍的吕相面前。
“此乃豫州相县县令林良的密报,此次豫中大旱导致数万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皆因豫州刺史吕索鑫欺上瞒下谎报灾情屯粮不发苛征杂税所致!豫中大旱足足五年百姓颗粒无收,吕索鑫却只上报了三年,朝中拨下的赈灾银子竟无一个铜板发放到灾民手中。小小下三州刺史不过五品小官,竟敢吞没朝中下发的五十万两白银,背后主使者的吕相可谓是功不可没!!”
“曹将军休要血口喷人!”吕相拍案而起,“不过一封没头没尾的密信,竟敢以此为由污蔑本官。老夫乃三朝重臣受太皇太后之命辅佐幼帝,岂容你胡乱攀扯!”
其余大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插话。
李燕归见状,心念一动,上前打圆场,“吕相功高盖世,只凭一封密信的确不好定罪,不如派禁卫军搜查吕府以证吕相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