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这是不定罪就直接抄家?
言庭之面露迟疑,“贸然搜查朝廷重臣府邸,只怕令百官惶恐。”
“曹将军既言之凿凿,又岂能不给个交代?”李燕归一脸郑重,“你我皆知,吕索鑫乃吕相族侄,为了避嫌,不若即刻押送吕索鑫回幽州审问,吕相也须暂且停职闭门谢客。待罪臣吕索鑫羁押回国都,可再行审问此事。”
“如此甚好。诸位有何见解?”曹蛟把视线望向吕相右侧的蒋参政。
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大不了赌一把。
蒋尚明沉吟片刻道,“事到如今,为查清事情真相也只能如此。”
“言御史觉得如何?”
“这,这…”言庭之踌躇半天,心知肚明这是端亲王联手曹将军要置吕相于死地。形势比人强,刀架在脖子上,他只能艰难点头,“就依端亲王所言。”
“你们,你们………!!!”吕相气的身子直哆嗦,“你们这是陷害忠良,动摇社稷,你们此举与外贼何异!”
曹蛟一改在府邸时的温和好说话,“唰”的抽出腰间佩剑一剑斩断吕相面前摆满了各色折子的案几,语气森寒一字一句道,“吕鹤轩结党营私笼络朝臣侵吞赈灾款,纵容族亲大肆圈地害死海河村无辜百姓两百余人,其三子吕颂出游锦州时当街殴打锦州七品县丞致死,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竟丧心病狂屠尽对方全家五十七条人命!桩桩件件,我皆有据有实,吕鹤轩你还有何话可辩驳!”
“笑话!老夫当朝一品位列三公之首,辅佐幼帝功标青史,可罢黜百官,你竟妄想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于我,简直不知所谓!”吕相丝毫不慌,捋须冷笑两声,“曹将军莫以为自己功高盖主,就可以随意处置我大梁朝国事。朝中文武百官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你以为长定殿是你放肆之地?你如此迫不及待想铲除老夫,莫不是想废帝自立!”
“老夫历经三朝对大梁忠心耿耿,尔等乱臣贼子,祸乱朝纲,逼害忠良,将来史书上必定会记载分明,孰是孰非后人自有论断。”
芸娘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亲眼目睹两个大梁朝的肱骨之臣吵架。
长定殿氛围紧张,侍卫宫女都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她也紧张的大气都不出。
“我曹蛟从不在意什么名声,更别提什么身后骂名!”他面容冷冽,挥剑直指老态龙钟的吕相,“今日我曹蛟联合端亲王御史大夫蒋参政等人弹劾吕鹤轩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御下不严残害朝廷命官等五十三条罪状,桩桩件件写的分明,明日我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你所犯罪行一一昭告天下。端亲王,还不速速将这祸国殃民,草菅人命的贪官拿下!”
“你,你……这莽夫……!!!!”吕相两眼一翻捂着胸口退后两步,“罪名还没定,案件还未经过廷尉府审理,你凭什么拿下老夫!!你这是先斩后奏指鹿为马陷害忠良!我就站在这里,我看谁敢拿我!”
言庭之蒋尚明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来人!”
李燕归见众人低头不语,大手一挥,“即刻派兵封锁丞相府,任何人不得出入,吕相禁足宣室殿,任何人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