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地不饮,莫不是怕有...毒。”
宋徵故意将有毒两字拖的很长,勾唇轻笑着,粗粝的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手中的扳指。
“公子说笑了,公子光风霁月,谁人不道一句谦谦君子,皎皎明月,应是不会同我这小小女子计较的。”
说罢,时蓝便起身拿起茶壶去为宋徵倒茶,手上似是不熟练般,险些弄倒了茶壶。
茶水洒在了宋徵的外袍之上,她手忙脚乱般拿出手帕擦拭。
突然而来的陌生触觉令宋徵感到不适。
眉头微蹙,有些不耐般的一把便推开了她的手。
神色变得有些铁青,似是十分嫌弃一般。
“对不住了公子,本是好意想为你倒茶,没想到倒是弄巧成拙了。”时蓝略带歉意的眼神望着宋徵。
宋徵显然是不想买她的账,出言便是讽刺。
“想侍候人,也要看看别人给不给你这个面子。”
时蓝也并不介意他的话,她也知他如此身份,自然也是有些傲气在身,但也不打算惯着他。
“公子身边自是不缺伶俐伺候的人,只是也并不是谁都能喝上我倒的茶。”
宋徵闻言,只微微侧目盯着她,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不过就像适才所说,公子胸襟之广,能容纳海川,对于小女子的无心之举,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玄墨闻言轻笑,“你这么说,鹤安就是有心要计较,听得你这夸赞却也不能了。”
目光略斜,他看着宋徵微蹙的眉头,心中竟觉得有些爽快。
也有这小子吃瘪的时候呢。
鸢蕊上前,重新为宋徵倒了茶,浓郁的茶香,顺着茶盏,氤氲在空气之中。
时蓝指着宋徵的茶杯道:“若说这玉重茉莉,是明媚温婉,连盈盏也满是香郁之味,而我则偏好天香木兰,清香独特,饮之有春寒料峭之感。”
宋徵只听着而不言,随后又听她说道:“茶有茶的静谧之味,酒有酒的浓烈醇香,自古公子们品茶饮酒自也当附庸风雅一番,正所谓酒有酒品,茶有茶品,而毒自然也有。”
宋徵像是有些兴趣一般,幽幽开口,“你倒细说说。”
“我赌毒公子的人品不会在这茶里下毒。”
宋徵看向她,语气不咸不淡,“你是挺有自信的。若是真有毒呢?”
“既如此,公子可愿同我交换茶盏。”
宋徵挑眉,似乎并不介意,将面前的茶盏放到她面前。
见他一饮而尽自己的茶,时蓝也不疑有他,便也将茶一饮而尽。
宋徵眼底起了一丝玩味,突然靠近了,眼神带着一丝厉芒。
语气倒是轻飘飘般,带了一丝恶劣,“谁跟你说,我人品好了。”
看着眼前的时蓝,恍若受惊小鸟一般,宋徵冷嗤一声,倒是难得的好心情。
隐隐感觉有些心悸,气血来的急切,时蓝蹙眉,捂住了胸口,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徵。
这厮竟小气至此!
袖中的匕首滑落,想要动手却发现已无力气。
“茶里确实无毒,你也达到目的成功吸引我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动手了?”
“你...”还未曾说出口,时蓝便已头晕眼花再无精神说下一句话。
“调查我之前,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不知死活的人。”宋徵嘲讽道,轻轻捏住了时蓝的下颚。
她的注视下,竟然轻轻抬手砸碎了茶盏,瞥见她手中的匕首,冷笑一声。
“游戏结束。”
轻轻撂下这句话,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宋徵便起身欲离去。
“哎!鹤安真是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瞧瞧,眉若远山含翠,眼若秋水含波。他怎么忍心啊?”
玄墨说着,摇着头,眼神之中露出了怜惜的模样,最后几个字说得极其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