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让人查过了,你父亲是中毒而亡,对方动机不明。我也是怕打草惊蛇才没有告知你。”
中毒…
余穗从来没想过自己父亲的死还有猫腻。
父亲的身体她是知道的,之前也请过好几次郎中,郎中都说他这样的病没办法根治,只能靠药吊着。
初得知父亲死讯的时候,余穗只当是父亲病情恶化,她从没想过竟然是毒。
父亲一辈子憨厚老实,与人为善,怎么会有人用毒害他呢?
血珠子顺着崎岖不平的树皮缝隙流淌着,余穗觉得自己再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冷静了,她说:“今日是妾身失了分寸,请世子责罚,父亲的事劳烦世子费心,若世子有了头绪,还请告知妾身。”
秦璟钺不至于拿父亲的死因骗她,那没意义。
但对秦璟钺说什么怕打草惊蛇才不告知自己,余穗也是不信的。
她这会儿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只凭自己来调查害了父亲的人,实在是寻不到什么头绪,眼下她还是得攀着秦璟钺。
秦璟钺伸手,捏住了她那只受伤的手,五根手指都能看到或深或浅的划痕,可以想象出来她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取了帕子擦掉了血珠,秦璟钺说:“你且放心,这件事本世子会给你查,你乖一些,这段时间就待在观月居不要随便出来,有了消息我自会让人通知你。”
余穗微微低头,眼睑也下垂了些,遮住了眼睛里翻涌不断的情绪。
她听得出来秦璟钺近来总想让她待在观月居不出门,她心里不免生了几分怀疑,还是点头道:“妾身记得了,今日是妾身不好冲撞了世子,以后妾身都听世子的。”
她无权无势,就算真能知道害了父亲的凶手,想要报仇也是难如登天。
秦璟钺…这是她唯一的路,只要能给父亲报仇,她愿意继续做那个任人揉捏的泥偶。
血迹尽数抹去,她的手指又变得葱白无瑕,秦璟钺收了帕子:“罢了,这件事毕竟是我思虑不周,等这些事过去了,我带你去看你父亲。”
永明侯还没有把拒婚的事传到四皇子那里,日后宋纤凝怕是会经常来侯府走动,更何况府里还有个明珈,他暂时什么都不能做。
也只有把宋纤凝熬走了,再寻个由头处理了明珈以及太子的眼线,才能带她出府。
余穗眼睛亮了一下,她忙跪了下来:“妾身谢世子怜悯,妾身一定听世子的话,再不让世子为难。”
“起来吧,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秦璟钺说,他方才匆匆离开,宋纤凝那里还得赶回去应付。
余穗应声,她站起身来时,只看到了秦璟钺匆匆离开的背影,双手紧握,她看着秦璟钺背影良久,才缓缓地收回了视线。
父亲的死因…
她自己也会查的。
不管是谁害了她的父亲,她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