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彻底宣告陕县令的死刑,陕县令面如死灰……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幕如镶嵌钻石的墨玉。
一支轻骑停在洛阳王城前的一片空地上,夜色撩人,酒香醉人,郦食其还在饮酒,张耳神色有些紧张火把如游龙一般迅速从王城内冲出,尚未看到人便听到那爽快的笑声,“张君,数月不见,不料吾等相遇在皓月之下.....”
笑声唤醒郦食其,睁开醉眼看向这位笑声的主人,和为赵将时不同,与关中封王前亦大不相同,说不上什么,郦食其觉得这位河南王的眼眸如烈阳燃烧即便在黑夜里居然亦能发亮,闪闪发光,一观便知此人比较注重养生,没有沉醉于酒色之中。
在张耳的眼中,申阳有些发福,或许所有的诸侯王皆以为秦灭之后,天下便是战国时代那样群雄并立,发生弱肉强食当在数百年之后,每个诸侯王就国之后便开始修建宫室,享受从未尝过的王者贵族生活,直到叛乱一个接一个,这些诸侯王才惊醒。
欲加强军队的组建,可惜终究晚一步,数月的征战,加上修建宫室消耗的人力物力,想再迅速拉出一支善战的军队没那么容易。
张耳被陈馀联合齐兵赶出赵地后,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时就国立刻组织官吏大建防卫之军,恒山国绝不会数月而亡。
眼前的申阳福而油光,面容红色,印堂发亮,眸光如烈火,可依旧无法将眉上的愁容燃尽,那笑容虽挂在脸上,但眼眸里的忧虑之意已经越来越浓。
申阳的笑声在扫过郦食其时便夏然而止,“此位……”
张耳道,“此乃汉王使者,广野君郦食其是也。”
话音未落,申阳的笑容彻底消失,眼眸里的忧虑更浓。
申阳在接到边报汉王东出函谷关时便已料到一些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外人面前申阳不愿以冷面对人,尤其还是汉王使者,“寡人眼拙,竟未看出足下乃高阳贤士,惭愧至极,请,快请……”
“贤士不敢当,酒徒一个。”
黑暗令人畏俱,月色朦胧的夜晚更令人恐惧,真的什么看不到反而心里平静,最怕那种朦扰,似有似无,最令人畏惧。
月色朦胧中,申阳看着那醉眼的郦食其,心中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他已经知道汉王东出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河南王,三川大地是汉东出争天下的第一个拦路石,亦是垫脚石,郦食其的到来预示着汉王刘邦准备伐交,劝降他河南王申阳。
是否接受,还是奋起一搏与汉交战,此时申阳内心颇为没底,内心七上八下……
与三川接壤的颖川郡此刻亦有一支军队在前进,与三川大地上不同的是这支军队除却红色的旗帜外还有许多旗帜是青绿色的,这支军队的的青绿色旗帜逐渐在韩地上增多,如今已有十数城头上插满青绿色旗帜。
这支军队在征战韩地时越打越多,令韩地的楚军感到非常的头疼,引领此军的战将正是韩太尉姬信。
根据张良的谋划在东出之前又给项羽写一份书简,大意是汉王如约便止,纵使有东出之意,其忙于定关中尚需数月,彼时大王已定齐而归,吾张良不过助韩王之孙拿回本属于韩氏之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