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双眉紧皱昏迷不醒的陶氏,无声苦笑。
她的父亲,从来都靠不住。
她看的明白,母亲却自欺欺人。
母亲总说,见不得人的苦日子是荣氏造成的。
是荣氏和荣氏的子女鸠占鹊巢。
要恨荣氏!
要恨荣氏的子女!
可,最该恨的人真的是荣氏吗?
……
倚斜桥。
“一餐数百上千两?”
酒坛子东倒西歪,清冽的酒香,弥漫不绝。
宴寻甚至忘了吞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沽酒客,失声道。
见状,沽酒客拎着酒坛子自来熟的坐在宴寻对面。
“传遍了,还能有假?”
“芸娘子,拿酒碗。”
沽酒客侧头,朗声道。
一碗酒下肚,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将霓裳阁发生之事讲的绘声绘色。
说来也巧,沽酒客是霓裳阁二掌柜的侄子,恰好目睹了全过程。
越听,宴寻神色越复杂。
顾荣还真是冤大头里的祖师爷。
汝阳伯府的情况,别人不了解,他还不了解吗?
虚有其表的破落户,仅余爵位撑门面。
一餐饭,数百上千两?
汝阳伯府也配?
花的是谁的钱,当然是顾荣的。
他听着心都在滴血。
骤然觉得,两万两对顾荣而言,简直就是洒洒水。
要少了。
顾荣是汝阳伯府的衣食父母,汝阳伯上下供着都不为过。
那为何顾荣会声名狼藉?
他发现了盲点。
倘若顾荣的烂名声是假,他愿意冒着被***杖责的风险牵线搭桥!
他得暗中查查汝阳伯府。
宴寻当即下定决心。
不是他被银票腐蚀了骨气,主要是操心小侯爷终身大事。
宴寻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银子,径直离去。
暮色四起。
汝阳伯府。
安康院。
烛火幽幽,小阮氏身着灰色道袍,木簪绾发,双目微阖,无悲无喜。
伴随着汝阳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喋喋不休,顾荣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麻木淡漠的不似凡尘俗人的小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