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主仆,可崔琳看起来就是她手里的扯线木偶!
崔函之不瞎也不傻。
以前没有觉得不正常、不对劲是因为从未起过疑。
但如今,有崔安父子和砚秋母女背叛算计、有王迎璋的提点道明,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只是,他还是想不通,不明白她为什么也……
他自认对身边人、尤其是当年从琅琊跟过来的这些不薄啊!
承认自己眼瞎了就好!
王迎璋挑眉,没有说话,脑飞快的转动着,将刚刚灵光一闪,想到的细细的梳理着……
“那个……”
崔函之郁闷到了极点,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郁闷的他没好气的问:“她那么骂你,你都不生气?”
“我刚刚说了,她是我娘。”
王迎璋垂下眼脸,完全不生气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
她抬眼,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崔函之,摇摇头,没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继续梳理脑子里想到的东西。
崔函之还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看了看王迎璋的模样,没敢开口。
他这会不但相信王迎璋死而复生,还坚信自己这个外孙女死之前是个厉害人物,要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气势了。
王迎璋也没花太多时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就睁开眼,问:“外祖,您可知崔三斯今年几岁?”
“你问这个做什么?”崔函之一愣,不明白王迎璋为什么会问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王迎璋没有回答。
不过,崔函之也没有非要她回答。
那么问了一句之后,便思索起来,很快有了答案:“应该是二十五吧!我大概记得崔安是到宁州那年年底成亲的,次年有了崔三斯……”
“对,就是二十五,比你娘小三岁!”
三岁?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不是?
王迎璋挑了挑眉,继续问:“你刚刚说了,我娘从小就是李忍冬带大的……”
“我娘三岁的时候,可出过什么事情?让您有很久一段时间见不到她的事情?”
“这个啊……”
崔函之皱着眉冥思苦想,好一会,摇摇头:“不记得了!你娘五岁之前我都很忙,忙着和王贵才研制新的纺车,忙着研究怎么制造纸和琉璃。”
“万事开头难,那个时候,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在作坊里,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回家一次,真不记得这个了,不过……”
王迎璋挑眉,崔函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隐瞒:“刚到宁州安定下来的那年,崔安曾建议我纳妾……”
“从琅琊一直跟着我到宁州的,除了忍冬之外,还有个叫眠夏的,崔安当时便建议我将她收房。”
“您没同意,对吧!”王迎璋肯定的道。
崔函之点头,“当然没有!那个时候,我心心念念的就是把脑子里便宜又好用的纸、流光溢彩的琉璃制造出来,哪有心思想别的?”
“当然,就算非得纳一个当摆设,也不会选侍候了我多年、还抛下琅琊的一切跟着我来宁州的……”
“我哪能害她们呢?”
这……
还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
王迎璋连翻好几个白眼,张嘴想要埋汰他两句,却又想到曾经的自己,最后化成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