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陌生而刺耳的声音让哄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南初举着手枪的手并没有收回去,森冷的眼神扫过躁动不安的人群,“谁能告诉我,你们出城是想干什么?”
明明双方算是对峙阵营,可她一问,那些人不知怎么的,就乖乖回答了。
“当、当然是讨生活了!
城里日日死人,何况我们还要出城种地、采药的,日日困在城中,我们如何过活?”
群情激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跟着起哄架秧子,但真正和朝中贵人们对上时,敢正面回答谢南初问题的人少之又少。
难得有一个人回答谢南初的问题,其他人也不敢明着附和,只敢含糊其辞的跟着吆喝两声。
谢南初其实一直都不太了解魏都百姓们的生活模式,更不知道城里和乡下的百姓的生活圈子和资源是怎么划分的。
闻言低头问守卫,“城中最普通的百姓,家里正常的粮食储备能够大家吃多久?”
守卫被百姓们闹的心烦,哪儿有心情回答这种问题,张嘴就怼,“不是你谁啊?
你怎么进来的,看看你搞的这些事情……”
话没说完却被谢南初先一步把令牌怼到了脸上。
“我乃安国郡主谢南初,回答我的问题。”
谢南初这个名字可能还有点陌生,但安国郡主这个头衔对于大部分的魏都人而言都算是如雷贯耳了。
何况谢南初在不久前还救过禁军统领韩邵忠。
那守卫看到令牌,原本直挺挺的腰瞬间就弯了,“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请郡主恕罪!”
谢南初只冷声重复了一句,“回答我的问题。”
那守卫忙不迭道:“回郡主的话,以卑职对魏都百姓的了解,普通百姓家里的存粮应该够他们吃半月左右。
最近正好秋收,可能有一些百姓家里的存粮刚收下来还没来得及卖,能坚持的时间更久一些。
而且半个月前朝廷就着京兆府通知各个县衙,让百姓们提前屯粮,做好迎战准备。
如果他们认真听了朝廷的通知,起码目前是不会有生存危机的。”
那守卫一开始只是被喧闹的百姓们闹的不耐烦,并非真的不知事。
谢南初一问那话,他就领会到了谢南初的目的,是以回答的极为详细,就连声音也格外高亢,足以让在场的百姓们都听到。
谢南初满意的抬起头,放目看向那些起哄的百姓,“他说的是真的吗?
朝廷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要提前屯粮。”
那些百姓们心虚的面面相觑,却依旧嘴硬,“说了就有用吗?
魏都上下那么多人,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手里握着大把的闲钱呢?
吃着皇粮,你们当然不用慌了,我们连地都没有,如何屯粮?”
这听上去像是抬杠的话竟然出乎意料的赢得了许多人的赞同。
之前还畏畏缩缩的百姓们又激动起来,“没错!
我们普通百姓又不像你们这些贵人,手里有大把的银钱的存粮,当然不慌!
说是什么大敌当前,我们可没看到敌人,只看到不断为难我们的朝廷中人!”
这话说出来后众人都忍不住要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