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看不到,可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强烈又炙热的视线从侧旁犀利射向他,犹如一张薄网,将他缠在里头。
接着一道道均匀微沉的呼吸从下颚处喷洒而来。
沈渝如同被钉在原地,心脏重重一跳,连想要后躺靠在枕背上的念头都吃住。
太紧了,温热呼吸开始游走在他脸颊,唇瓣,哪怕蒙上眼纱,他还是不敢有半分懈怠,吓闭上眼皮。
他知道他此刻定是含着团怒的。
他最讨厌别人骗他,而自己却不要命接连三番挑着他神经。
如今或许碍于自己的身体,那团火被压在了胸腔腹部红线处。
但只要他此时压在对方喉口,不怕死的去踩上一踩,一定会被狂风下的波涛暗涌卷的疮痍满目,皮破肉烂。
最后不知这样僵持看了多久,直到一道手机铃声在病房乍开,身侧人才起身往外走。
沈渝喉头呼的涌出口混热浊气,身子也折断弯下。
之后几天沈渝除了挂盐水就是吃各种苦不堪言的药。
然后就是被当做人形玩偶盯着。
很多时候,他的指尖都在眼眶周围擽动,似乎很喜欢这个位置,偶尔喉尖会发出一声感叹又莫名的气声。
沈渝缩肩。
指尖却没停。
或时挪动到纱布其他部位,或时摸到沈渝眼尾,每一次都会让沈渝凉的齿关溢出声。
太凉了
沈渝不知道外头温度,但如今临近深冬,气温低情有可原,可男人的体温,却比之前要更低。
沈渝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吃了什么调节温节中枢的药,所以才这么冷。
跟蛇一样。
沈渝不明了,但也没动。
因为那股喷浡的怒气好似消散了。
就在这样持续到第五天时,他被推去了CT室,沈渝迷茫地感受着被人抱起,放置在仪器下。
而后又在一阵嘈杂细语下听明了。
他们要给他做手术?
沈渝有些害怕地拉住一旁给他喂药的护士,话都打结成几瓣问做什么手术。
护士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喂了把苦涩的西药,告诉他是清除血块的手术,恢复后就能重见阳光。
沈渝眼睑在抖,他不愿这时做手术。
他在拖,甚至好几次男人喂好的药他都会卷在舌头下,等人走后在偷偷吐掉。
他不想跟疯子去德国。
然而就在推入手术的前一天,一个让他意料未到的人来了。
“身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