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之这才放下心来,哑然失笑,暗道:“原是个打更的老伯,许是近日状况频出,过于紧张了。”但瞧那老伯越走越远,背影佝偻,只觉得熟悉,似是曾经见过,一时又想不出,只得作罢。
虚子显定定望着那老者,忽地道:“此人武功之高,不在老夫之下。”
梅剑之大是惊讶,怎么瞧,也无法将那打更老伯形象,与武林高手联系起来。正自不解,虚子显又道:“此人虽步履艰难,行动却自如如常人,无声无息,足见其轻功之高。适才那一声高喊,虽非震耳欲聋,却真气充盈,力道雄浑,绝非一般习武之人所能企及。”
梅剑之武功修为,江湖经验,皆与虚子显差得尚远,此时听他讲解,这才恍悟。
便在虚子显说话之间,那打更老者已又驶出三四丈外,忽地转过头,朝着梅剑之和虚子显微微一笑,瞬即又转回身,消失在暗处。
二人牵马又行杯盏茶功夫,渐已走出这无名小镇,果真如梅剑之所言,沿路再未见客栈。唯有几间荒废的屋舍立在路旁。二人将马绑在屋外小院桩上,进得里间,只见杂草从地底钻出,屋顶和窗户破损得厉害,露出几个大洞,家具木头散了一地。好在天气晴朗,没有雨水困扰。遂清理出一处干净地方,打坐休息。
过得一会儿,虚子显蓦地站起,说道:“老夫去瞧瞧那打更人底细,你留在此处,莫要乱跑。”他自见得那打更老者,便生出连串疑问,如此武功卓绝之人,为何会隐居于这偏僻之地,甘心做一名打更人?心中越是思量,越是不解,遂决意要亲自探明真相。
梅剑之目送虚子显步出屋外,心中暗想,若那打更老者果真如虚前辈所言,是武林中隐匿的高手,若真有意为难他们,早该在夜色中出手,但他却只是远远观望,料想并无恶意。是以并不担心虚前辈安危,兀自在打坐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