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实一手一个硬生生将二人分隔开来,祁翀趁机拉住了田文晖好言相劝,田文晖发泄了一通后火气也逐渐冷静下来。
暂时平息了这场风波之后,一行人收拾行装便要往留津县城而来,半路上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县令钟溥,双方合兵一处,直奔县衙而去。
衙门里早将屋舍腾空许多,又征用了附近的旅店、民房若干,这才将所有人安置下来。
一应琐事自有钟溥等人打理,袁继谦准备了一桌酒宴为祁翀及两位使臣压惊,可宇文融却称病死活不肯来,只独自躲进了房间休息,袁继谦也借故离开了,因此只剩下祁翀和田文晖二人。
“秦王殿下,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呀!”田文晖眼泪汪汪,他此刻的委屈倒是真的。“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虽不喜欢二哥田文昭,却没想过要害死他,可这位二哥害起他来可是丝毫没有顾忌的!
“自家人,客气什么?应该的、应该的!”祁翀笑着安慰道。
“嗯,呃?”田文晖猛地止住了眼泪,心中一阵惊骇,“你刚才说——自家人?”
“难道不是吗?舅舅?”祁翀看着田文晖,眼神似笑非笑。
“你......你早就知道了?”田文晖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祁翀,“是怀恩告诉你的?”
“怀恩?哦,您是说韩炎吧?不,不是他说的,是我自己查出来的。”祁翀这认亲的举动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他断定田文晖此人虽然“酒色财气”样样都沾,但却并不过分,不至于因瘾误事,有点儿城府却也不深,野心也不大,一切恰到好处,是个好相处之人。而且,他也从韩炎那里打听过了,此人年少时与成意公主感情不错,故而他判断此人日后或可成为他营救母亲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