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夹着卡片在桌面敲出清脆声响:“我向来只给真正的合作伙伴。”
“那就预祝我们……”周齐指尖刚触到卡片,突然被对方按住手腕。
白清鸿倾身耳语:“美人配英雄本是佳话,但若误了后天的操盘……”
他松开手时笑纹加深:“周总是聪明人。”
待会客室重归寂静,白清鸿拨通加密专线:“父亲,那条鲶鱼已经放进鱼塘了。”
他望着监控里远去的车队:“虽然手段跳脱,但盘面数据做不得假。明早九点半,自然见分晓。”
听筒里传来棋子落枰的脆响:“记住,越是锋利的刀越容易反噬。转白计划容不得半点差池。”
白清鸿打开保险柜取出密封档案:“您放心,他接触到的所有数据链都嵌着定位程序。林心蝶身上也带着纳米级录音设备。”
白清鸿放下手机时,掌心还残留着话筒的余温。
液晶屏上跳动的股市曲线倒映在他镜片里,折射出晦暗不明的光斑:“周齐,可别让我赌错这步棋。”
三小时前那通电话仍在耳畔回响。
“集团元老派最近动作太多。”
父亲沙哑的声线裹挟电流杂音:“下季度股东会上,我需要你……”
白清鸿转动真皮座椅望向落地窗,二十八楼的风声呼啸着拍打玻璃。
他忽然想起五岁时父亲带他坐过山车,安全带扣紧的瞬间也是这种失重感。
“建材渠道的暗账处理干净,明早十点前我要看到北岸项目的完整方案。”
周齐用纸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方才拍在高庆良脸上的掌印正逐渐显现。
林心蝶注意到出租车后视镜里,高庆良仍雕塑般立在卿南阁门前。
霓虹灯将他影子拉得很长,像截断在柏油路上的枯枝。
“你以为白少真信你那套阴阳合同?”
周齐突然倾身逼近,皮革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上个月22号,你在凯悦酒店见的是谁?”
高庆良瞳孔骤缩,喉结艰难地滑动。
车窗外飞逝的灯火在周齐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宛如中世纪教堂彩绘玻璃映出的审判天使。
出租车拐进隧道时,周齐摸出震动的手机。
白清鸿的信息悬浮在锁屏界面:「明早十点,鼎华顶层。」
林心蝶的目光在周齐脸上逡巡,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周齐捻了捻发烫的指节,声线里裹着烟草的沙哑:“那两巴掌,一响是警告,一响是台阶。”
他指尖轻叩车窗玻璃,霓虹流光在侧脸明灭:“聪明人这时候该知道往哪儿走。”
林心蝶垂眸望着膝头的帆布包,磨损的金属扣映出斑驳锈迹。
八年时光将靛蓝色洗成灰白,空瘪的包身贴着大腿,像片随时会飘走的枯叶。
“师傅,先找同仁堂。”周齐突然出声。
出租车拐过三个街区,停在玻璃幕墙折射的购物中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