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围场刺杀案,最终查明是围场马奴凌云彻为搏救驾之功而伪造刺杀局面,为防此事闹大牵扯过多,伤及皇家颜面,皇帝直接在木兰围场“赐死”了凌云彻,随行的御前宫女太监也裁撤了一批,回宫后皇帝便让进忠、进保和秦立寻些机灵的奴才补缺。
皇后与炩贵妃及时发现端倪,安贝勒、端郡王、端郡王福晋及一众侍卫护驾有功,端郡王更为皇上舍生忘死,差点被冷箭伤及性命,幸而经过太医诊治,没有大碍。皇帝论功行赏,安贝勒、端郡王各自得赏金器、玉器各十件,白银五百两,另赏端郡王一方青金石印章,一盒八宝印泥。
原本要赏端郡王福晋首饰布匹,但端郡王福晋纵容奴才殴打人犯,有失身份,着将首饰一项触了,只是因原本的头饰坏了,补了一顶翡翠银丝嵌宝石钿子,赏锦缎十匹,羽缎十匹,另赐一把木葡萄纹桦皮弓,一个木镶铜镀金镂空花纹马鞍,和那匹被她亲手射杀的白马马皮编成的一条鞭子。赏炩贵妃杂珠锦十匹,漳缎一匹,金珀光素扳指一个,又赐一方手掌大的粉色碧玺凌霄花摆件。
皇帝与端郡王养伤的那段时间,三阿哥永璋和色布腾巴勒珠尔代皇帝与满蒙王公大臣行猎,几位妃嫔代皇后管理女眷,皆有功劳,也得了皇帝与皇后的嘉许赏赐。其中永璋与色布腾巴勒珠尔各得皇帝赏玉器十件,白银二百两。皇后另赐了他们一人二十匹衣料,有哆罗呢、羊绒,也有丝绸锦缎。
王府书房中,敖登试了试弓,说:“这弓太轻了。不过皇阿玛赏的,本就不能当成寻常弓箭使用。应当把它挂起来。”
她让人把赏赐登记入库,又想起一事,对正在看书的永琏道:“妾身的阿布给王爷送来一瓶全蝎散,一瓶左龙丸。”
永琏:“……什么药啊这是。”
敖登认真道:“都是治金疮中风痉的,全蝎散是用蝎尾磨的,左龙丸是野鸽粪、江鳔、僵蚕、雄黄、蜈蚣、天麻、朱砂、巴豆霜制成的药丸。”
永琏觉得这个药比已经排除风险的金疮中风痉更危险,忙道:“太医不是都说了,我伤口浅又处置及时,不会得病了么!”
敖登道:“存着以备不时之需也好。妾身的阿布从前得过这病,差点就去了,所以特别小心。”
永琏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敖登回忆了一下:“妾身也是听成衮扎布大伯和苏巴什礼叔叔说的,好像是在妾身出生后不久,一次冲锋时阿布被准部的豺狼暗箭所伤,得胜后就倒下了。蒙古大夫和先帝派去的太医治了好久。因为阿布要休养身子,所以妾身被欧沃养在身边一年多。”
永琏顿时后悔不该提这话头,忙转移话题:“好在郡王如今无事,福晋还是来看看皇阿玛赏的这方印吧。”说着把那青金石印章蘸了印泥,往宣纸上盖下,念着印章上刻下的句子:“大块假我以文章。”
敖登也凑过来:“这是李太白的句子。”
她心中盘算,这句诗下一句是“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皇阿玛是否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