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看见老爹进来,也不再造次,丢掉马鞭又拿起酒壶狂饮。
唐俭瞥一眼地上女子,厉声喝道:“出去!”
小妾如蒙大赦慌忙起身推开门跑了出去。
唐俭上前一把夺下儿子手中酒壶摔在地上,看着满脸阴沉的唐俭,又看了看地上散落一片的酒壶,唐德愤愤不平的坐回椅子上。
唐俭一手指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孽畜,你都干了什么,整天满口胡言,这样迟早坏了我们的大计。”
唐德猛然起身,大喝:“老子不做什么狗屁太子皇帝了,不如让我直接去王府宰了那个狗屁齐王,在这齐州继续当个土皇帝也比现在憋屈着好。”
唐俭冷笑一声道:“畜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就是看上齐王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想占为己有。”
唐德愣愣道:“我们明明可以直接起兵造反,量齐州的物力军力,未尝不能实现大业,何苦现在被那个狗屁王踩在脚下听他使唤。”
唐俭恨恨道:“我唐俭一世英名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色胆包天愚蠢的畜牲,现在的天下是他周氏的天下,你举兵造反就是反贼,不论这齐州百姓有没有人愿意跟你造反,就算这天下士子,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了你我父子,更别说周边这些虎视眈眈的周氏藩王,更给了他们理由吞并齐州。”完了叹息一口又说:“你整日里大言不惭,那小藩王本来就不相信你我,你更是受他把柄,早晚有一天你会害死我们全家老小。”
唐德不再言语,唐俭则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说到:“太后一死,再没人能压制王弼,王弼又进了丞相之位,将天子变成了手中傀儡,听说现在每夜不但夜宿后宫,还大肆苛捐杂税聚敛钱财供自己修建府邸,搞得各地都激起民变,各处藩王虎视眈眈,我看离天下大乱之日不远了。”
唐德用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脑子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么父亲你可以早劝说齐王起兵,现在咱们兵精粮足,早日打到京城去杀了王弼废掉皇帝,天下就是咱们说了算了。”
唐俭瞪他一眼,说道:“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现在的天下还是皇帝说了算,但凡有人敢先反,王弼借皇帝之手传一道诏令,天下之兵必会群起攻之,所以现在时机还不到。”然后又叹一口气,道:“也不知你我父子此举,于唐家而言,是福还是祸。”
唐德酒醒大半,闷声不再说话,父子二人对坐一夜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