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音早有准备,所以很快便到了大殿之上。
她身穿着特地为她量身缝制的官服,此刻没有半点温和的气质,整个人威严而端庄,从容自若。
“谢副使,这些罪名,你自己看看!”建平帝看上去很恼怒的样子,让人将那折子递了过去。
颂音接过,平静地看完。
那些瞧着她不顺眼的人,又冒出来,仿佛更气愤了:“陛下,谢颂音不过是一个女儿家,女子短视,只知自己的利益,竟妄图凌驾于百姓之上,还想哄骗陛下,绝不可轻饶啊!”
“臣附议——”
“微臣觉得,此时还没彻查,不可妄下定论……”
“她与那薛家合谋经商,难道不是事实?还有何好查的!?”
“……”
各家也都有些铺子、好处,但多是夫人陪嫁,又或是房契、田产,经商之事,明面上是不好做的,但事实上,真若要查,清白之人,并不多。
当然,朝中也有不少清官,耿直忠臣,但清官不好过,京中往来、物价,都贵得惊人,这种官员一般不受人待见,也常被人觉得性情古怪。
奚照辕才给她一个名单,那名单中没有派别之人,多半属于此类。
“陛下,臣有话说。”颂音总算开口了。
殿中一静,“臣手中有一物,本打算等过年之时献给陛下,但如今……为证自己清白,只得在这大殿之中交出了,请陛下过目。”
颂音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契纸。
很快,建平帝便瞧见了,这一看,脸色都青了。
因为这契纸上写明了,玻璃坊产出利润,有一半交给他!
契纸已经有了深深的折痕,上头甚至还写明了日期,也就是说,从这玻璃铺开张之前,这事儿就已经定下了!
但是,谢颂音怎么说的?
她说,本打算在过年的时候赠给他的……也就是私下交托,这东西自然是入他的私库。
他倒是不在意这值多少银子,而是觉得这心意被毁了,因为此事在这朝中当一件大事儿来谈,他作为一个帝王,还能收吗?
不论多少都要交给国库,方对得起臣民。
气,很气。
“你们自己看看!”建平帝怒不可遏,“一群混账东西,为何就不能学学谢爱卿的忠君爱民之心!?”
东西传下各处,众臣传阅。
各自看完,看着颂音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