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残留的泪花,她方才一直待在屋内,眼睛一刻也不敢曾从齐月宾的身上移开,生怕出了什么事儿,以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都未曾留意。此刻,听到齐月宾的询问,她才如梦初醒,快步走了出去打听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吉祥才回来。她迈进屋内时,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齐月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
吉祥咬了咬嘴唇,走上前去,声音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格格,您可千万别伤心,府医说您这身子,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心静养,别的事情都先别操心。”
齐月宾听了这话,想到记忆里自己因为胤禛宠爱别人,就分外怄气,甚至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气吐血,也就知道吉祥的意思了。
“是府上又来了几个新人吗?”
吉祥嘴唇轻抿了一下,轻声说道:“嗯。”顿了顿,她又靠近了一些,声音压得更低了,“是宫里的娘娘送来的,听闻其中有一位是富察家旁系的女儿。”
“来就来吧,”齐月宾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与无奈,“都是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进了这王府,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格格!”吉祥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了一跳,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齐月宾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恐与焦急,“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啊!”
说完,吉祥的眼睛警惕地看向窗户的方向,神色慌张地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直到确定外面没有人,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心有余悸地说道:“您之前不是还告诫过我,要谨言慎行,祸从口出,怎么如今您自个儿反倒……”
“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吉祥,你就别再担心了。”齐月宾的声音轻柔而温和,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对了,我记得年初的时候,父亲送来了一箱上好的皮子。你回头去库房仔细找找,把那箱皮子找出来,让绣娘用那皮子缝一件斗篷,送到侧福晋那儿去吧。”
“格格,侧福晋那儿肯定不缺这些,王爷和年家肯定给她送了不少好东西,您自己还没有几件像样的物件呢!这箱子皮子可是老爷特地给您送来的。”吉祥的语气中满是不舍和担忧,她实在是心疼自家格格总是这样为他人着想,却忽略了自己。
“那是他们给的,这算是我的歉意,怎么能混为一谈。”齐月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年世兰平安生产,心里面就好像一块石头落地,她不知道这对年世兰的愧疚从何而来,但还是想要尽力补偿一下。
吉祥从齐月宾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心意已决,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只好点头答应了。
如今入夏,府上都逐渐换上了轻薄的衣服,但是齐月宾和年世兰却格格不入,仍是没有完全褪下厚衣服。绣娘很快就把斗篷裁制好送过去,年世兰知道是齐月宾送的,很是信任的披在身上。她娘家父兄经常上山打猎,所以经手过不少好皮子,但是齐月宾送来的这一个,仍旧是让她觉得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心里很是感激,也让颂芝回了一副金镶蓝宝石的头面。
看到头面的时候,齐月宾这下是真的觉得彻底轻松了,身子也利索了,也有心情出去走走。
从她休养到现在,足足困在屋内有一个月的时间,新来的两个格格也没有见过,心里面还是有些好奇的。这样想着,齐月宾就带着吉祥准备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