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六子说:“东家,你为盼根想的还很长远。”
米贵叹口气说:“我还是有着担心,我就怕是到时男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我记得我们老家谱中总出败家子,隔几代就出个败家子,现在咱们都看不出盼根是不是败家子。”
米贵和宋老仓他们正在牛圈旁说话时,他就看到盼根领着三人已经向牛圈旁走来,他们来到牛圈旁后,宋老仓和栓柱子他们就和牛贩子搭起话语,米贵旁听出他们是为自己壮势打气的话语,他们的话语像是在奚落牛贩子,米贵阻止栓柱子他人的话语后,他就客客气气地和牛贩子说过几句话。牛贩子就手叉着腰对拴柱子他们说:“你们几个为东家帮忙的人少说话,我和东家的这宗买卖由我们俩慢慢商量,你们旁观者永远不嫌我下注大,你们其实都是外行。你们多嘴多舌为东家搭帮添好话,你们甭想说服我抬高价钱。我只领来两位赶趟子的人员,他们不替我说半句话。我干这行山里山外口里口外哪都去,我经常去往几座大城市如同逛姥姥家。我算起来干这行有十多年光景,山区平原和草原地带我都熟悉,我去往过的地方你们都没有听说过。我现在买牛就说买牛的事,不管是大牛小牛从我眼前路过,我就能看出它们身上又没有病,我都能看出它们的年龄,我打眼一过就知道每头牛是几斤几两,我估出的牛肉斤数误差很小,你们不信咱们就打赌当场杀头牛,咱们用小秤来秤牛儿的总体重量。”
栓柱子用不屑的眼光瞅着牛贩子还要犟嘴时,米贵用手势制止他的话语,他只好陪着笑脸对牛贩子说:“掌柜的,你就把他们说的话当成耳旁风,我知道你没有金钢钻不敢揽瓷器活。卖与买上的事还是咱们商量着办,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和气生财。”
米贵听到贩子说出的几句话语很透彻,他就知道贩子说话办事不拖泥带水,米贵愿意和他这种干脆利落的人说话和共事。他就让贩子在牛圈旁往外挑牛,贩子看中的牛儿都是三到六岁的牛儿。米贵指定那头四岁的牤牛让贩子断定它的重量,贩子凭眼力就评估出那头牛的体重,他的估价和米贵心里想到的价钱几乎相同。米贵这才知道贩子是诚心买牛,他把牛儿的体重估价的略低也在情理中,因为没有能够称量牛儿体重的大秤,牛儿的体重只有靠双方的眼力评估。米贵认为贩子所出的价钱并不太离谱。在每年的秋季,总是有牛贩子进入山区收牛,他们经常在早秋中出现,他们从小气候村路过的时候很少。米贵这些年看到的牛贩子更少,米贵在自家正缺钱时,牛贩子就出现在村前的河套边子上,他这次总算找到了用牛换钱的好时机。米贵还是掌握今年牛儿的价钱,他掌握自家所养的每头牛的价钱。他这几年知道几岁牤牛和乳牛的价钱,在附近几个村落中也有要买牛的人家,农户自家买牛为繁殖牛群,他们就要买乳牛,为了让牛儿拉车拉犁,他们大多都要买监牛。米贵不能往出买自家的乳牛,乳牛才能繁殖出牛群,他更不能身强力壮的耕牛买掉,几头吃苦受累的耕牛为家里出过大力,他想到要多养活它们几年,它们往后就是不能再干活时,他还打算再闲养它们几年,他这种想法往后行的通和行不通还两说两讲,他更不知道往后自家的日子能过到哪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