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两个儿子都是他的骄傲。如今,大儿子成才了,小儿子却堕落到烂醉如泥的地步。唉!
一旁的孙二也感到唏嘘。
他记得,石子固小时候非常聪明、机灵、活泼,跟现在的颓废模样判若两人。
过了一会儿,石子正快步走出国子监的大门,陪石师爷一起去找住处。
石子正问:“父亲,这次你打算住多久?”
石师爷道:“说不准,等子固彻底变清醒后,我再走。如果他不想待在京城,我就带他回岳县去。”
石子正又问:“唐风年这次考得怎么样?”
石师爷微笑道:“他和你一样,也考中了,不过名次比较靠后。”
石子正有点吃惊,问:“他明年会进京赶考吗?”
石师爷道:“肯定会来。”
京城的住处太贵,寸土寸金。石师爷好不容易才租到一间实惠的屋子,小小的,四个人站屋里就显得拥挤。
孙二暗忖:估计我晚上只能在这里打地铺。
毕竟他是仆人,当条件艰苦时,他只能将就。
他希望二少爷快点好起来,然后快点回岳县去,免得在京城吃苦头。
石师爷喂石子固喝半碗醒酒汤之后,任由他睡觉。
然后,他和石子正坐下聊天。
石师爷道:“明年开春,风年全家都要来京城。他托我询问你的意思,如果方便,让你明年一月底,提前帮他租个院子。”
“他觉得你办事稳重,但又怕租院子的事耽误你念书。”
石子正忍俊不禁,道:“只要愿意花钱,租院子的事不难,我可以帮忙。不过,他一个人赶考,为何全家都要过来?”
他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还没有成亲,否则也要像唐风年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拖家带口,不得自由,就像拉车的牛马一样。
石师爷轻拍膝盖,微笑道:“他女儿乖宝有三岁多了,他说想让乖宝见见大世面。另外,赵地主一家不缺钱,又比较清闲,亲情又和睦,所以一起过来游玩。”
“其实,我很羡慕他们家。明年,你考进士的时候,我恐怕不能过来陪你,家那边毕竟还有个师爷学堂,需要我上课。”
石子正有些感动,道:“父亲,我长大了,不需要您担心。”
从岳县到京城,千里迢迢。之前他觉得父亲的学问不配再当他的老师,催婚的书信也令人心烦,但是此时此刻,他有些后悔当初那样嫌弃父亲。
毕竟,唐风年拜父亲为师,没有另请名师,依然顺利考上举人。可见,父亲不仅学问不差,而且不远千里跑来看望他和子固,爱子之心诚挚、深切。
石子正深呼吸一下,把心底的阴霾和郁闷驱散,道:“父亲,幸好您及时赶来了,否则我怕我照顾不好子固。”
石师爷深沉、精明,问:“子固去喝酒,是单独去的,还是你陪他去的?”
石子正无奈,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道:“他偷偷跑去喝酒,我到处找他,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