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定性为小可怜的何伟,跟着自己的妈往回走。
何母在路上叮嘱儿子,“小伟,回去后可不能再耍脾气了。”
何伟没有回答。
何母陡然拔高了声音,尖利刺耳,“我问你听到没有?”
刚才和蔼的表情完全消失不见,就像是撕开了伪装的面具,露出遮掩在面具底下的真面目。此时的她游走在歇斯底里的边缘,似乎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撕咬自己的儿子。
但是何伟发现,母亲的情绪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如同以前那么大的影响了,他甚至可以静静地站在原地盯着母亲,直到她悻悻地自我平息下来。
而何母平息的过程,以前都是需要何伟不断的让步才能办到。
原来她是可以自我调节的啊,作为儿子,本来就没有必要为她的情绪起伏负责。
联想到母亲一旦生气就会口不择言,骂他是个累赘,是个杂种,是个不该出生的狗崽子,将她经受的苦难全部算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他的存在,她就会过得顺利开怀。
可是她的遭遇,完全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她选择丢弃家人和何伟父亲私奔,然后被那个和她一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抛弃,不得已带着私生子厚着脸皮挤进原来的家里。
外公已经退休,家里是舅舅在管事了。因此母子俩虽然被接纳回去,但是外公和舅舅对待他们就像是应付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包吃包住,其他的一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