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向高坐的皇帝,却发现其身旁的户部尚书,一见到自己,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竟开始微微颤抖,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之物,他用手指着孟鸾月,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
“就是这个女子,心狠手辣,我的儿子不过是想请求她的一点恩赐,她却命令手下人残忍地打伤了我儿身边的侍女,甚至……甚至做出了令人发指的残忍之事!求陛下替我儿讨回一个公道!”
原来,那名受到伤害的侍女,竟是刑部尚书独子身边的心腹,因一场误会而被错误地拘捕,随后在赵兰的严酷审讯下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尽管她一再声称无辜,却依旧未能幸免于难。直到最后,证实了她的清白,才得以释放,但身心已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孟鸾月,你身为刑部侍郎的独女,可知道昨日在偏僻的宫殿里发生了什么?你的同僚之子,就在那里遭遇了不幸。”皇帝的声音冷峻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孟鸾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面容平静如水,语气淡然地回答:“奴婢对此事并不知情。”
户部尚书闻言,情绪瞬间失控,他仰面朝天,嗓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你撒谎!害死我儿的凶手就是你!”那
控诉如同利箭,试图穿透孟鸾月的冷静外表。
然而,孟鸾月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所动摇,她眼神坚定,反问道:“证据何在?空口无凭,如何能定我之罪?”
户部尚书一时语塞,怒火中烧的他愣在那里,片刻之后,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崩溃,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陛下,请您明察秋毫,为微臣做主啊!微臣仅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有什么不测,微臣……微臣……”
言至此处,老泪纵横,再也说不出话来。
孟鸾月望着那恶徒故作柔弱的姿态,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嫌恶,仿佛眼前之人正试图用伪装的无助来玷污这片圣洁的殿堂。
她强压下心头的愤怒,恨不得能以一根细针,将那喋喋不休的唇紧紧缝合,让他永远失去狡辩的能力。
终于,当那恶徒即将再次开口之际,孟鸾月再也无法忍受,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地打断了即将上演的闹剧:“陛下,请容民女斗胆,有几句话,不得不在此时此刻陈述。”
说罢,她冷冽的目光如利剑般一闪,首次正视高坐龙椅之上的帝王,那眼神中既有不容忽视的坚决,又带着几分哀求:
“回禀皇上,吏部尚书大人竟指控民女对其子施加伤害,此言实在令人费解。试问,若真有此等恶行,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又采取何种手段?而今,除了一个侍女的一面之词,再无任何证据可言,如此草率便要判定民女有罪,实在是天大的冤屈!”
皇帝轻轻颔首,眉宇间透露出几分沉思,显然对孟鸾月的辩解有所触动,态度显得颇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