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受了伤,祭礼自然是去不成了,御驾回宫时,受了箭伤的端郡王也被人一并抬进了宫。
太医到了养心殿为胤禛包扎伤口,却发现这伤口流出的血色不对,而金疮药撒上后,仍旧不停渗血。
太后得了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往养心殿,我和姐姐也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到时,胤禛正在发着火。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先帝生辰的祭礼如此重要的日子,你们竟敢让刺客冲到朕面前!今日若不是弘晖,朕恐怕早就被一箭射死了!要尔等何用!”
骁骑营统领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皇上息怒,奴才罪该万死!”
出了行刺这么大的事,他这个统领算是走到头了,而今只能庆幸皇上没有大碍,否则,怕是全家姓名都不够赔的。
“苏培盛!传朕旨意,命刑部尚书马尔塞亲查此事,今日当值禁军与骁骑营众人全部羁押逐一审问!抓起来的刺客不拘什么法子,务必给我问出真话来!”
“嗻!”
自打去年方通敏致休,如今给胤禛诊病的便一直是当时“大有作为”的方焯,“皇上,这箭头上淬了毒,动怒会使血流加速,毒素会更快渗入身体。”
箭上有毒这句话恍若晴天霹雳砸在了在场的每个人心上,太后在孙姑姑的搀扶下才站稳了身子,急忙询问解毒之法。
“宫里有常备的解百毒的药丸,方才已经喂皇上服下。但能否对这类毒药奏效还待观察,且似乎是这种药物会使伤口血流不止,但好在皇上所受创口不大。还得请皇上在太医院研制出解毒方子前,卧床休息,减少情绪波动,才好不至于加速毒发。”
方焯医术精湛,遇事冷静,哪里都好,就是不懂得察言观色,也不太懂的说话的艺术。
但这会我已经有些坐不住了,箭头上有毒,是不是意味着被贯穿小腿的弘晖此时更加严重?而弘晖不宜在后宫休养,此时被安置在了毓庆宫。
但因着这宫里的所有人,一切皆应以皇帝为重,我只能满心煎熬的等在养心殿。
在我正焦虑的捏着帕子时,姐姐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担忧,“皇上,太后,端郡王一片孝心为了保护皇上受了重伤,不如叫贵妃到毓庆宫去瞧瞧,毕竟母子连心,何况这儿不是也有太医在吗?”
此时胤禛除了因为伤口一直在流血,倒也没什么更多的不适,在小夏子伺候下这会已经躺了下来,太后眼看着目前确实尚无大碍便也点点头,“去吧,若是无碍便赶紧打发人来通报,也省的叫哀家惦记。”
一个划破的三寸长口子都不停的渗血,更别说整个被刺穿,又怎么可能无碍!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上说什么,直接行了礼告辞一刻不停的赶去了毓庆宫。
毓庆宫里,帮弘晖诊治的是温实初的徒弟卫临,还好,抛除阵营不谈,卫临的医术也还算过硬。
这会子,卫临正准备为弘晖拔箭,我实在不放心想上前去看,却被先前就赶来了的端怡拦了下来,“额娘,您还是别看了!”
端怡怕我瞧见了心疼害怕,可自己的儿子,伤口如何又有什么可害怕的?上前一步就瞧见小腿处的裤子已经被剪开,那被射穿的伤口周围血肉模糊一片,似乎是因为和马腹钉在了一起,马儿疼痛挣扎时更加撕裂了伤口。
弘晖脸色苍白,口中咬着一叠棉布,在卫临拔箭时,整个脸上狰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