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被端怡和剪秋搀扶着才站稳身子。
“弘晖...”
此时箭已经拔了出来,卫临即刻进行了伤药和包扎。弘晖缓了好一阵才从疼痛中清醒,额上因为忍受疼痛满是汗水。
“额..娘..儿臣...无事...”弘晖听见我的呼声努力的想扯出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
“快,快别说话了。”我心疼地擦了擦眼泪,转头向卫临,“怎么不给端郡王用麻沸散!这样疼痛谁受得了。”
“回贵妃娘娘,用麻沸散虽能止痛却也会麻痹人的感官,臣拔箭过程中毕竟无法看见腿内部情况,只有王爷一直有感觉知觉,才好最大程度上避免对筋骨的损伤。”
端怡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也是泪眼婆娑,“卫太医,我们王爷这腿...”
卫临写了祛除热毒炎症的方子,叮嘱要每日早晚各一次煎服。
“福晋,端郡王这一箭虽说没伤到要害,但因为马匹的挣扎导致创口很大,好在并未伤及骨头。微臣配了外敷和内服的药,伤口恢复这两三日王爷一定会发热,熬过这几日退了热便无性命之忧,但能否恢复如初,还要看王爷自己。”
“微臣这几日都会在太医院值守,若是王爷有什么不适,您随时遣人召唤。臣傍晚前会来给王爷换药。”
几个小太监利索地给弘晖换下了方才被血水和汗水打湿的床被,脱离了方才湿泞的环境,他似乎觉得舒服了一些,但已经开始发热,整个人迷迷糊糊地闭着眼。
我用帕子轻轻地为弘晖擦了擦额头的汗,胤禛所受箭伤有毒的事我不敢轻易地问,即便是皇上中毒受伤也是皇室密辛,毓庆宫也绝不是个问话的地方。
但弘晖似乎并未出现如方才胤禛一般血流不止的情况,否则这么大的伤口,即便是包扎好了,恐怕也早已被鲜血浸透了。
我心里不由得万分庆幸,许是这毒稀奇,那刺客最开始把矛头对准弘晖也只是想叫他受伤无法在护卫于胤禛身侧,最后寻了机会才射出毒箭!
结果正如我所料,弘晖服药睡下后,我留了端怡在他身边照顾,自己赶回了养心殿。
此时方通敏,温实初,方焯与卫临齐聚于此,在分析究竟是何种毒素可以使人血流不止,头晕目眩。
“微臣在给端郡王处理伤口时并未发现相同的症状,可见这毒药只涂在了最后射向皇上的两支箭上。此毒稀奇,刺客只要能伤及皇上一点便可使伤口难以愈合,最终便会失血过多。”
“不止如此,皇上的伤口有三寸余长,但皇上说,并不觉得伤口疼痛,这又怎么可能呢?”
“为今之计只有先给皇上服用些补气血的药物,然后尽快查出究竟是何种毒素,才好对应配制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