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宁岁巧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被荷露捕捉到后想掩饰已来不及。
可她什么也没回答,荷露便只好继续道:“那话也不知被侍卫长和大太监听着了没,幸而方才我搀扶着小姐从后院返回,您说您腹痛,尚可借着找茅房的由头逃过一劫。”
“小姐,您可莫忘了您如今的身份,您是皇上的嫔妃。”
“而且那黑衣男子……铁定就是坠子的主人吧?小姐您日日眉眼含笑的将它握在手中观赏千百遍,不知沈才人是否在咱们宫安插了探子,奴婢总觉着她对坠子起了疑心。”
“为何你会觉着黑衣男子便是坠子主人?”宁岁巧以为荷露没留意到那么细,捧着水从自己脖颈往下浇,问道。
“所以小主你还真私会了他?”
意识到自己被诈,宁岁巧无奈笑了:“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未必好。”
这一句话,将荷露心里搅得七上八下——难道小主真做了什么逾矩之事?
翌日天蒙蒙亮,宁岁巧便醒了过来,其实她这一夜都未睡好,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她推开窗朝马厩看,见那匹骏马还在原地,出了屋子叫来正在洒扫的店小二,悄悄塞给他银钱:“你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儿?”
“嘘。”宁岁巧示意他小声些,又左右看看,方将握在掌心的坠子递给店小二:“你替我去将这东西系在后院那匹黑马身上。”
“后院里有好多黑马,姑娘你指的是哪一匹?”
“额间有一抹白毛的那匹。”
“好嘞!”
“等等,记着别让任何人瞧见。”
“是。”
店小二下楼后宁岁巧急忙关了房门跑去窗边看,果然他将差事办得很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听得后院脚步声热闹了起来,她又欣喜跑去窗边看,却只失望发现是小太监正给马儿喂粮草。
因此她便一直守在窗边,终于见到了那抹期待中的身影。
此刻,阳光已拨开云雾倾斜下来,坠子在暖暖金光照耀下剔透了几分,江恙将坠子勾在指尖看了看,仰头朝二楼看过来。
宁岁巧又羞又喜,急忙躲到窗纱后,脸上火辣辣的热。
兴许……自己与他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