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程式脸色变了变，
“大嫂，你这样说是有辱斯文。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并不关心。况且我，我也没有惦记她，只是她曾经是我的妻，我聊表关心罢了。”
“你也知道是曾经啊？当初不珍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一丝难过，一丝后悔……”
樊程式继续问道。
从沈知韫休夫那日起，樊程式就觉得她一定会后悔。错过了自己，沈知韫再也找不到他这样苦读过圣贤书的清流人家。
闻言，甄氏觉得无语极了。
她现在终于明白，沈知韫当初为何非要休夫，非要跟樊家彻底决裂。
这样自恃清高，又自恋，还胡搅蛮缠的人家，沈知韫不赶紧跑才怪。
“没有，她没有半点后悔，没有半点难过，她现在过得好得不得了，整个人看起来美得不像话。”
甄氏说的是事实，人家甚至都没有提到他半个字，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皮问人家有没有后悔和难过。
闻言，樊程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废和失落，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没了生气。
甄氏没心思跟他多话，摇摇头，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魏璎将两个人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她悄悄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
*
“恭喜娘娘，贺喜想娘。”
祥云殿内，江采儿恭敬叩首，语气里都是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皇后身着一袭华丽凤袍，端坐于铜镜之前，观赏着自己发髻上的各式珠翠。
凤袍上的凤凰以豪华的金线勾勒，红绸做羽，双眼由璀璨的蓝宝石镶嵌而成。四周绣着繁复精美的图案。
“采儿，你近来是越发不稳重了。”
皇后轻轻抬手，凤冠上的凤凰展翅欲飞。
她佯装生气，嘴角的笑意逐渐蔓延开来。
“娘娘，采儿也是实话实说。过了今日，奴婢就该称呼娘娘为国母了。”
江采儿趁机赞道，
“大皇子人中之龙，定能助娘娘匡扶北燕，重建北燕辉煌。”
皇后抿唇笑一笑，从太妃椅上缓缓起身，“若真有这日，本宫一定好好赏你。”
江采儿躬身上前，搀着皇后往窗边走，“娘娘，奴婢做的只是份内的事，说的也是份内的话，不用娘娘赏赐。”
皇后的手搭上窗棂，目视远方，嘴角却高高扬起，“你这张小嘴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谢娘娘夸奖。娘娘喝茶。”
江采儿从窗台边的楠木桌上端起一杯晾好的茶水，递到皇后手上。
“娘娘，娘娘不好了，娘娘！”
小丫鬟突然从外面惊慌失措地闯进殿内。
皇后手一抖，茶杯掉落到地上打翻，险些被滚烫的茶水烫伤。
皇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江采儿迅速上前拦着那小丫鬟，用力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放肆！娘娘好端端的，你这奴婢，怎敢胡言乱语诅咒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