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比让容大娘子当面下跪磕头更狠。
柔嘉勾唇,“这有什么难的,以防有人钻空子,本宫干脆给你写个幌子,就立在妙羽斋门口如何?”
桑眠连忙跪谢。
诸多夫人小姐便都知晓,妙羽斋是得公主罩着的了,以后怕是会更上一层楼,那幌子真立起来了,更意味着抄袭之事乃无稽之谈,那么去大闹一场的闲清阁,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宴席散了,桑眠犹豫,趁着忙乱之时,抬头飞快看了眼卫蔺,恰好对上他无甚表情的眸子。
有太监来带桑眠离开,主仆二人七拐八绕至一处凉亭,那太监便自行离去,冬赋蹙眉:“姑娘,这不是出宫的路。”
“嗯,等等吧,想必是有人要见我。”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卫蔺便出现了,脖子上一抹伤痕,细细浅浅的,早结成暗红色血珠。
桑眠抿了抿唇。
本以为宫中自然都是有上好的伤药,此刻该恢复如初才对。
“太子殿下没有用药吗?”
卫蔺微微扯了脖颈,那处伤口就在喉结右侧,他拿指尖扫过,语气淡淡:“不必用药,刚好让本宫长个教训。”
“……那日我没想要伤您。”
桑眠从袖口里拿出一沓银票:“这些就当是给太子殿下赔礼道歉。”
卫蔺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他想要敲开眼前这姑娘的脑子,看看自己在里面究竟占了个什么破烂位置。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本宫看起来缺银子么?”
他紧逼过来,本就天色将暗,桑眠此刻更是被遮的什么都看不见。
“不抵你上回在营帐里诚意的千分之一。”
桑眠脸一热,忆起自己当时大胆的模样。
小臂软软推开男人,她又掏出个荷包:“近日事忙,确实没有时间花心思给您准备,这个荷包是我亲手缝的,里面加了平安符……”
她声音同傍晚暖风一样柔柔的。
“您若是不嫌弃……”
“本宫会缺这种玩意儿?”
桑眠拿着荷包的手缓缓收回,有些羞窘。
她其实也拿不准卫蔺心思,都说送银子没错,可身为太子,什么金银珠宝没见过,更何况自己绣出来的荷包,针脚粗糙,纹样简陋,怕是宫里随便拎出一个宫女儿来手艺都比这好。
看来今日是不成了。
正要把那荷包塞回袖中,卫蔺却忽然拧了眉夺过。
“送人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太子、太子不是不缺……”
“精致荷包是不缺,就缺一个又丑又破的。”
他修长手指微动,竟直接挂在腰间。
“行了,本宫原谅你的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