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认识回家的路!下次再到处乱跑,小心叫人给炖了一锅鸽子汤!”方义笑着一伸手将翔哥抓住,帮它梳理身上那些略微杂乱的五彩羽毛。
忽然,他发现翔哥的腿上绑了一张熟悉的红色信笺。难道是……钟画?翔哥后来又跑去钟家了?
翔哥滴溜溜地转着一对机灵的小眼睛,此刻正像是一个做了错事却又十分害怕挨打的小孩。
方义圆睁两眼瞪着翔哥的眼睛,四目相对,足足有几十秒钟。翔哥撑不住,先认输了,干脆闭上眼睛,假装晕死过去。
方义撇撇嘴,用手拍了几下翔哥的屁股,“下次再自作主张,看我不拔光你屁股上的毛,让你光屁股出门。”
骂了翔哥几句后,他轻轻解下了那张红色信笺。
翔哥趁机使劲一拍翅膀,飞了出去。它在屋檐下盘旋了一会儿后,飞上了楼上的平台,欢欢喜喜地寻找它的安乐窝去了。
方义本不想打开那张信笺,可是又想知道钟画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最终还是轻轻打开了,只见上面竟是用毛笔写的一行正楷小字:三天后的清晨,吉顺路口见。
吉顺路口,就是北湖村通往乌岭镇的那个三岔路口,北方通白陵县城,南方通乌岭镇,西北方连着一条进入北湖村的山路。钟家的司机每次接送钟画时,都是在这个路口。
方义心中一阵犹疑不决,老实说,他不想去赴约。他不想再见钟画,不想再见钟老板,不想再踏入钟家大宅的那扇豪门。可是他又深知,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能躲着这些人,这些事。他只好决定,三天后去赴约。不过,以后他要和钟画保持足够远的距离。
一段时间的相处以后,方义能感觉到钟画对他的那份过度的热情。他也刻意地避免和钟画正面相对,反倒千方百计地撮合章尧和钟画。因为他深深地懂得,章尧对钟画的深情,早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方义将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曾经熬夜苦读的书籍和资料,他全部塞进了书柜里。桌面上只摆放着一本从钟画那里借来的《植物百科全书》。这本书,他已经认认真真地读了三遍,大致掌握了书里的重要内容,感觉受益匪浅。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钟画那间妙不可言的大书房,想起了书架上那么多让人垂涎三尺的各类书籍……
借书看,总还是可以的吧。自己要是不好意思当面借,那就请求章尧代劳,正好可以增加他们俩见面的机会。方义看着光秃秃的桌面,呆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