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字?”嫣然轻声呢喃,面露疑惑。
沉鱼却是满目怒意,果然是白夜华杀了她父亲。
“哈哈……”她凄然大笑,泪水滑落。白夜华出征前曾亲口许诺,会携其父平安归来。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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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快起身吧,老夫人没了。”
沉鱼悚然惊醒,胡乱披上衣服,匆忙赶往一香园,边走边询问情况。
“怎么死的?”
“淹死的。”
“在何处淹死的?老夫人外出了?”
“昨日,牡丹苑后门外挖通了一条河,清晨有人发现河中漂着两人,打捞上来一看,是老夫人和刘嬷嬷。柳小娘已报官,并派人来澄园送信。”
沉鱼径直来到牡丹苑后门查探情况,新挖的河道并不宽,水流也不急,白夫人体质虽孱,但刘嬷嬷身强体健,况且,此二女皆乃熟稔水性之江南人氏,岂能溺亡?
她心生疑惑,绕至一香园正门,便听到阵阵嚎哭,“老夫人啊,昨日您还与妖儿喝茶闲聊,让妖儿为将军府开枝散叶,今日怎就……”
走进院中,只见柳妖儿跪在白夫人遗体旁,哭得泣不成声,几近昏厥。
见沉鱼到来,顾二郎迎上前,压低声音道:“仵作已验尸,两人均是溺亡。衙门也询问过牡丹苑的人。昨日,白夫人去牡丹苑喝茶,天黑后才离开,说是要与大娘子商议是否要在牡丹苑后门修一座小桥,于是走了后门,定是不知门外开通了河道,才不慎落水。”
沉鱼自然不信,白夫人为何偏偏走牡丹苑的后门去找她?应去正门坐马车才是。
这分明是柳妖儿编造的谎言。
她佯装认同,哽咽道:“多谢二哥哥,沉鱼会妥善操办老夫人的丧事。”
转身,她沉色对府中管家吩咐安排报丧之事。
管家面露难色,扑通跪地,无奈感叹:“唉!老夫人乃江南人士,已无亲信往来;当初老爷蒙冤,白家落魄,所有亲朋皆已绝交,恐怕唯有慕家、顾家与左家可去。”
白家的确孤零萧条,这也是白夜华一心攀附左家的原因。左家背靠太子,又与高家结亲。
这高家虽不显山不露水,却是地位显赫,曾经的张丞相与高家往来甚密,这不,张丞相一死,便是高桥圣高大人接手了丞相之位。
沉鱼自然知晓高家的厉害,前些日子,高妃毁她容貌,她已请丐帮打探柳妖儿的身世以及高家的来历。
想到白夜华刺死自己父亲,她不禁热泪盈眶,冲着管家摆手,“如此,便去吧。”
说罢,她走向柳妖儿,嘱咐道,“柳小娘刚小产,不宜过度伤悲,快扶她回房歇息。”
待柳妖儿离去,她又屏退所有仆从,只留顾二郎在侧。
她蒙面,蹲下身,揭开白夫人身上白布,细察端详。白夫人虽在水中浸泡数时,但那伸出的舌头,足以证明其并非溺亡。继而,她转身查看刘嬷嬷尸首,状况与白夫人一般无二。
看来,白夫人和刘嬷嬷是被人闷死后,抛尸河中。
虽然白夜华害她父亲,但她绝不能让白夫人含冤而死,更何况,真凶极有可能是柳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