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打开玉盒,里面却是一本旧书,栾星回扫了一眼,袖子已经盖住,再移开,书已在袖中,也是摇头叹道:“只有一本破书,果然是上了恶当,早知咱们该取了古画才是。”他话里抱怨,却掩饰不住嘴角一抹轻笑。这其中一半是自己得了便宜,另一半却是因为沈放一无所获。
沈放道:“什么破书?”
栾星回满不在意道:“一本诗集,也不是什么名家。”略一犹豫顺手将玉盒一并取了,那玉盒价值不菲,自然不能放过。
沈放哦了一声,也不追问,道:“希望后面有些真的好处。”
栾星回也道:“正是,正是,否则这番辛苦当真是不值。”
两人再不向石台看一眼,径自去到对面门前。这扇又是石门,门边有一铁铸拉杆。拉动之后,那石门打开,一阵清风扑面,已是到了户外。略一分辨,正是那小山之后。
两人回头见那石门又再合拢,对视一眼,忽然一起笑出声来,沈放连连摇头,道:“辛苦半夜,却是什么也没捞着。”
栾星回也笑道:“我倒是得了一本破书,相较沈兄,还算有些安慰。”
沈放叹道:“既然如此,回去睡觉。”
栾星回道:“沈兄若是觉得亏本,不妨回去,把那两幅画取了,咱们一人一幅。”
沈放意兴阑珊,道:“回头路哪有如此好走,算了,算了。”当下两人挥手而别。
此际天色已经渐亮,回到草屋之中,黄焕之仍是酒醉未醒。
五日午后,郭汾阳便通知众人准备回去京城。众人集合之后,张敦涛又再现身,仍是言简意赅,道:“经此五日,诸位想也熟悉。此处还有一道题目,仍是五人一组,诸位可维持现状,也可令行搭配。十日后,请诸位带一样燕京城最宝贵的东西,前去轩辕台相会。”
众人闻言,都是眉头一锁,也无人说话。“燕京城最宝贵的东西?”这话也是见仁见智,自也是一道难题。还有张敦涛口中,终于第一次出现了“题目”二字。
回城之时,沈放也是心中纠结。来之前,他意兴索然,这五日过后,倒对这“乾元会”真的有了兴趣。
但自己已经耽搁五日,朝东海交待的名册一事乃是绝顶大事。宋源宝和朝东海放心托付,几位师兄也引为要事,牵涉自己大仇郑挺,更是事关宋金之争大业。自己心中早已布下局面,如何又有时间参与这燕京最宝贵之物的选择?
但若是放弃,又如何对得起道济大师和魏伯言先生拳拳爱护之意?
心念一动,又想到前日遇袭之事。心道,我如今身如风中残烛,便是无人暗算,怕也是朝不保夕,还比些什么,争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