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汾阳也是一惊,自语道:“这人武功怎地又高明不少。”
李炫义笑道:“疯子自是比常人厉害。”
郭汾阳摇摇头,方才盛秋煌这一振,看似简单。但蝗虫伏在人身上,脚上爪刺会牢牢勾住衣物,即便能以内力隔着衣服弹开,要做到如此整齐划一,也是极难。
按理说人若疯了,不知修炼,就算气力更猛,内功也要停滞不前。可适才所见,盛秋煌分明是内力又进了一层。
众人都是唏嘘不已。又过一阵,太阳已逐渐升起,田间开始传来沙沙之声,却是蝗虫又开始啃食稻谷。
萧平安就见一棵稻子上,一大群蝗虫齐齐张嘴,一口在叶杆上咬出一个缺口。不过眨眼功夫,那棵稻谷已是踪迹全无,只留地上一丛齐土的根茎。
无数的蝗虫开始飞起,从一棵稻谷飞到另一棵,从一块田地飞到另一块。漫天都是飞舞的虫子,密密麻麻,不断撞到人的身上。天空中充斥着奇怪的声响,嗡嗡嗡,如苍蝇,如蚊子,却又要响上十倍百倍。
五个女子都拿出薄纱批在身上,只露出两个眼睛,其余人也是不断拍打落在身上的蝗虫。
李元杰早不耐烦,一边扑打面前飞舞的蝗虫,一边道:“咱们还要在这待多久?”
李炫义横他一眼,道:“放肆,你也多看两眼,也知人间疾苦,百姓耕种不易。”
李元杰不敢跟老爷子顶撞,却也不当回事,转过头去。
柴九道:“是,咱们再去下一处看看。”
众人一道出来,唯柴九马首是瞻。他言语不多,但旁人若有问题相问,都是耐心解答。即使是对李元杰这样的草包,也是有问必答。
只是今日众人见了蝗虫的可怕,心情无不沉重,倒没什么人多话。况且眼下都是漫天的飞虫,一张嘴不小心,都要钻进几只。
回到路上,李家的几个家丁正不住扑打马身上的蝗虫。十多匹马被蝗虫扰的不胜其烦,不住在原地打转。
打马继续朝北,又去十余里,前面景物忽地一变,原本绿树黄稻,高矮错落,相映成趣的大地忽然变的光秃秃一片。天地之间,只见一片黄色,所有的绿色都被吞噬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