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沙虎哈哈笑道:“说了此中波折,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说清,当然只能自我所知开始说起。这话说从头,乃是王爷在恩州被人拦住,要告御状,这其中故事,太过波折,却要听王爷自己分解了。王爷心系百姓,秉公执法,嫉恶如仇,我一个带兵的粗人实在是说不明白了。”
完颜永济微笑推让几句,方才接过话头,道:“此事我听闻,也觉难以置信,怒发冲冠。拦街告状,本是寻常。拦住本王之人,却有些不寻常,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却敢持刀威胁本王,要本王立誓,必给此案一个交待。”
卓青行惊讶道:“何人如此大胆?”
完颜永济面露敬重之色,道:“乃是一位义士,名唤赛金刚鲁铁雄。诸位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可知此人?”
众人多是摇头,云阳道人皱眉想了片刻,道:“依稀记得,十几年前,江湖上是有这么一个人物,只是本事寻常,也未做过什么大事。”
完颜永济道:“是以我说江湖卧虎藏龙,不乏忠义之士。他拦截告状,乃为密州知州杀人之案。此事确是一波三折,需当从密州一个痴情小子说起。”
曲宛烟双目闪闪,风情万种,笑道:“这故事当真是越来越精彩,怎还有痴情男女,莫非是争风吃醋情杀?”
翠羽楼门主这阿谀奉承、投其所好的本事,当真是无出其右。胡沙虎挑起话题,自是要拍王爷马屁。只是他拍的不免生硬粗糙。虽是亲历,却远不如曲宛烟见缝插针,玩笑数语,更能调动诸人情绪。
这女子拍起马屁,那是得天独厚,漂亮女子,更是独占鳌头,要么世间最烈不过枕头风。曲宛烟这马屁拍起,无有生硬造作之言,更无半点低三下四、胁肩谄笑的庸魅之态,一个崇拜眼神,一个撩发小动作,笑语盈盈,恰到好处点拨两句,听者受者尽皆如沐春风,与胡沙虎那是高下立判。
完颜永济道:“密州有个货郎,名叫康寅,与街坊一秋姓女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这秋小娘颇有几分姿色,被这王政看中,强行纳之为妾。这康寅一片痴心,念念不忘,竟大胆混进知州府当了奴仆,只为每日能见得心上人一面。”
曲宛烟不失时机,道:“最是难得有情郎,那他见着了嘛?”忽地掩口笑道:“莫非两人干柴烈火,做出什么事来。”
完颜永济果然笑道:“若是如此,便是悲剧,也不失一段佳话。”神情一转,叹息一声,道:“其实却要惨的多了,这康寅入府半年,心上人竟是一面也未见到。”
虞子墨道:“怎会如此,难道那王政擅妒,不叫女眷见外人?”
完颜永济道:“非也非也,这康寅也是个乖巧的,跟府内一个叫石榴的丫鬟混的厮熟。几番打听之下,石榴道出实情,秋小娘入府未及七日,就被杖杀而死。”
众人多有意料,并未觉得惊奇。
完颜永济却在此时微微一顿,看看众人,方才接口道:“更是被剥下人皮,制成了一张皮椅。”
萧平安和虞子墨登时变色,其余人相继也是面露惊讶之色,只是有几个装的不甚高明。
姜子君皱眉道:“此人定是惯犯,定不止这一桩,怕是个爱剥人皮成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