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使月亮掉进水里,也会时不时地冒头,在像今天这样偶然提起的时候,会被怀念。也许还会想着,如果当初如何,会不会怎样。
是真心喜欢过的人啊,所以才会沉默,所以才不看他,目光向远处,追忆般怀念。
肖亦骁听完了,忽地笑出声,“不是,你俩一个赛一个的牛逼啊,搁这搞纯爱竞赛呢?”
怪不得能聚到一起,合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呗!
调侃结束,肖亦骁看着对面一副悲春伤秋的颓丧样子,又笑开,只是这次的笑里带了几分嘲讽。
他伸手向前,比了个数字五,“宴臣,才五年你就受不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你追着沁沁多少年?沁沁被你们家收养了十八年!十八年!”
他夸张道:“十八年里,你喜欢她多少年?十四五年?是你女朋友的三倍!她知道吗?她介怀吗?她像你今晚这样要死不活了吗?”
听到这话,孟宴臣心里咯噔一下,腰背都挺直了,倾身向前,忐忑道:“所以,我的情况更糟糕吗?”
肖亦骁冷笑,“你觉得呢?”
五年与十八年,十四年,未曾触碰与相伴,追逐,孰轻孰重不是一眼分明吗?
孟宴臣快不能呼吸了,却又听肖亦骁问道:“她知道你跟沁沁吗?”
他紧张握拳,“知道一半。”
“什么叫一半?”肖亦骁好奇又无语,“这事怎么还能有一半呢?”
孟宴臣眼神飘忽,酒都醒了几分,“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不知道这个人是许沁。”
“Vocal!兄弟,牛的!”肖亦骁毫不吝啬地给他点了个赞。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想到自己刚刚发的疯出现在凌云致身上,他急得快碎掉了,“她要是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区区五年他就难过得睡不着,半夜跑来喝酒发泄。
而他对许沁喜欢十四年,陪伴十八年。
这样鲜明的对比,他心脏已经停了,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还有前世,他最终接受了联姻,和沈明珠订婚。
还有还有许沁的身份,是父母收养的女儿,自己的养妹妹,凌云致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恶心,认为他是违背伦理的变态?
外面的月亮依然洁白明亮,高挂中天,在窗下的长沙发上洒下淡然的光辉。
酒味的空气却沉甸甸的,让孟宴臣觉得浑身发冷。他会受不了的,他绝对会受不了来自于她的冷淡厌恶的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