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就是换鞋凳,孟宴臣坐下后,她便横坐到他腿上,勾住他的肩背、耳朵贴着耳朵,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相拥。
怀里身躯柔软,温热源源不断,像是要填补心里那个漏着寒风的窟窿。孟宴臣默默拢住她的腰身,贴得更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感觉情绪平静下来,下意识抬起手腕看一眼表,吓了一跳,竟然已经八点半了。
他急忙问:“是不是耽误你了?”
她九点还要上课,而且习惯性早到一会儿。
凌云致轻摇头,“不会,”她从容一笑,冲他晃晃手机,“我已经跟学姐请假了,陪陪你好不好?”
陪陪你好不好?
就这一句,就让孟宴臣好不容易忍住的情绪又要决堤。
不问缘由,不计得失,迁就包容,明目张胆。
他想说,别对他这么好,会让他变得贪心、变得任性,会控制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般,凌云致主动亲了亲他,“迁就你一点又怎么样?这种事本来就是相互的,有来有回,我也从你那里得到了很多啊!”
“可是——”
“不会。”她郑重道:“如果今天毕业答辩,那我毫不犹豫会去答辩。”
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而在这之外,她迁就他一点,无伤大雅。
孟宴臣听完,眼睛已微微湿润。
理智者的偏爱更让人心动难耐。
越是这样,越不想失去,越不能失去,所以更加不敢坦白,不敢面对可能的后果。
短短几分钟,他心情起起伏伏,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很快他的手被拉起,凌云致轻快道:“去拆快递,正好你在家,帮我把活干了。”
这两天快递陆陆续续地来,昨天下午她一次性全拿回来了,但忙着剪视频没来得及拆。而且其中有一个本就是需要孟宴臣帮忙弄一下,结果他回来就知道接吻,也不晓得在生什么闷气。
后来两人聊起从前,气氛又有点感伤,就这么忘了。
“好不好啊?”她摇晃他的手,像是撒娇。
孟宴臣哪会不答应?他点点头,比脚边的小狗模样还要乖巧。
趁凌云致回房间拿快递的空隙,他给陈铭宇发了消息,然后把鞋重新换回来,进到客厅后,西装外套也脱掉,袖子也挽起来,等人出来,便走上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