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浪漫和情怀的伪装后,是郊区,是铁轨旁,是对面还有建筑施工区域,是公共交通的单程通勤时间预计一个小时以上。
宋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孟宴臣看着他,“你不是说她的未来是你吗?我只是作为你女朋友的哥哥,以娘家人的身份关心她的未来而已。还是,你这个‘未来’虚有其表,受不起我的考验?”
话里话外的嘲讽过于明显,眼底的质疑也不加掩饰,理由更是无可挑剔。
宋焰只能咬牙道:“我会给她买一辆车代步。”
“哪儿呢?”孟宴臣立刻追问,“半个月前刚东拼西凑了二十万给翟淼交罚款,你还有钱吗?”
“孟宴臣!”提到翟淼,许沁坐不住了,怒目而视,“要不是你和爸妈不肯帮忙,翟淼怎么会被拘留?”
当时翟家低压盘旋,舅舅舅妈日夜失眠,唉声叹气,愁白了头。
就连宋焰那样骄傲的人,从来顶天立地,没为谁低过头、弯下过脊梁,却在那几天里,一个一个的电话拨出去,低声下气地四处找关系、筹钱。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心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疼。
而孟家,明明愧对宋焰,却个个冷眼以对,袖手旁观。
孟宴臣无语,直接气笑了,“许沁,你的脑子是跑去太平洋畅游了吗?还是在美国呆了十年,思维也被本土化了,都是别人的错?”
他一字一句,“翟淼被拘留是因为她卖假货,导致受害者烂脸。是警察接到举报后,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依照法律进行处罚。”
“跟我,跟爸妈有什么关系?是我们逼她贪小便宜卖假货牟利?还是挣的钱都进我们家的账户?”
这指控简直荒谬得令人发指。
但,想一想是许沁说的,好像又有那么一丝合理。
他控制不住地了个白眼,“你要是不服就去报警吧。去找律师,去上诉,把我跟爸妈告上法庭,让法律来追究我们一家的责任,而不是坐在这里,靠一张破嘴胡乱攀咬,让人发笑。”
“够了!”宋焰恼火道:“孟宴臣,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孟宴臣微微眯眼。
转移话题,是宋焰的长处。
遥想前世,年少时,两人在高中的操场上有过一次武力冲突,成年后的重逢,也有过几次语言交锋。
一次是在许沁工作的医院门口碰见,一次是在许沁小区楼下撞见。
两次,或者说,他每次攻击宋焰的点都在于经济问题,然而宋焰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不是说他身份不合适,就是说孟家太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