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确实不合适。
但是,对许沁来说,孟家就真的一文不值到只有压抑吗?
孟宴臣将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往宋焰的方向轻轻一推,到正中间,“看看吧。”
宋焰快速扫一眼,没动,“什么东西?”
“许沁在孟家的压抑生活。”孟宴臣说着,翻开了第一页。
宋焰疑惑低头,许沁也探着脖子去看。
那是一本相册,第一张照片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一男一女,小女孩一看就是许沁,样子有些抑郁沉闷,而小男孩则笑得灿烂,只是模样不像孟宴臣。
“第一张,是我们家从孤儿院把许沁带回家后不久,肖亦骁来家里玩,我给他们拍的。”孟宴臣淡淡的声音传来。
说完他手指往前点点,“这一张是年底拍的全家福,这一张是除夕前的家宴。”
家宴那张拍的时候,孟爷爷还健在,一个家族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聚在一起,很喜庆,很热闹。
“这一张是她在家里雕木雕,这些是她小学文艺汇演,亲子活动,春游,毕业典礼……”
那个年代,照片还有些朦胧的老旧,但依然可以分辨贵族学校昂贵又精细的细节。
“这几页是爸爸休年假时,全家一起去欧洲旅游。”
“这一张,是许沁的生日宴。”
“这一张是她在美国留学……”
在孟家的十几年,压抑固然有——孟宴臣从不否认这点,付闻樱的管教的确让他们感到窒息。
但,爱也是存在的。
孟怀瑾平日繁忙,但在年轻时,每年年假都会和付闻樱一起带他们全世界转转,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因为许沁是被收养,所以早些年,每逢生日付闻樱都会在酒店给她办生日宴,邀请一些圈内好友,证明他们孟家看重这个养女,让她尽快融入,被接纳,不因非亲生受到轻视。
十八岁那一年的成人礼,更是一次盛大的祝福,照片背景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鲜花美食,音乐灯光,许沁穿着奢华的晚礼服,头戴水晶冠,幸福地笑着,切着比人还高的大蛋糕。
即使在国外留学,那也是付闻樱精心筛选过的顶级学府,担心她在国外过得不好,又亲力亲为地在学校周边置办了房产,代步车,配备了保姆和司机,最初的两年,还有专门的翻译陪同和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