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去煎药了。
宜生则去熬汤,之前当然是哄姑娘的,喝药期间不会给她喝鱼汤,得忌口。
丹娘的眼神在那两人之间晃了一圈,起身道:“我去书房收拾一下。”
屋里只剩两人了。
时不虞看着他在床边的圆凳上坐下,很想一股脑把所有的问题都扔过去,然后听一个答案就好。
可不知为何,张不开口。
言十安多聪明的人,岂会看不出来此时不虞心里的松动,都不必多想,他就知道要从哪个角度去撬这个口子。
可看着精神萎靡的人,他叹了口气,把那些话全咽下去了,而是问:“头疼多久了?”
时不虞下意识就觉得这个问题很安全,想了想,道:“六天吧。”
竟然这么久了?言十安回想了下这六天里她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来。
“为何瞒着不说?”
“你别被林大夫的话吓着,不是那种让人受不住的刺疼,就是闷闷的疼,要是疼得受不了我早嚷嚷了。”
言十安只是看着她,被树叶刺疼了肯定是要嚷嚷的,破了皮更是恨不得天下皆知,可真疼了,她却一声不会吭。
她怕身边的人担心。
能被这么多人捧在手心里疼,从来不止是因为她最小,是因为她把每个人都当回事,从不轻贱他人的一点点心意。
从一个他人口中的灾星到如今这般模样,无法想象国师花了多少心血。